唐長老看得直皺眉頭,忽聽身邊響起一聲冷笑,道:“唐長老讓他們八人圍攻六奇一個,如果獲勝,掌門人的位置是不是就由八人一起來當呢?”
唐長老一驚,回頭看去,正是週四方。他自知理虧,卻不肯伏輸,報以同樣的冷笑道:“就算讓八個人同時來當這個掌門,也比姓張的一個人當的好!”
週四方向擂臺斜瞟一眼,得意道:“就怕不能讓您如願。”
唐長老回頭,卻發現就在這對答之間,戰況又有變化:八人的包圍圈擴大有一劍之距,張六奇不僅能躥上跳下,偶爾甚至能攻出一招劍氣,看來再過不久,形勢就可能會完全逆轉;而一旦讓他能夠施展形聲或形氣合一,還不有如虎入羊群?
“……”唐長老緊閉著嘴,臉色極其難看,似乎只有一口活吞了張六奇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唐長老再不喝退這一干師弟,恐怕後果不堪設想!”週四方的意思是,擂臺之上,況且又是多人圍攻一個,張六奇若失手殺死一兩人,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這個責任由誰來負?
唐長老不敢再固執,喝道:“齊有才,——你們都退下!”
“是,師父!”齊有才得令,叫道:“師兄弟們,撤退!”
“哪有那麼容易?”張六奇自認為已經勝券在握,不肯輕易放手,笑道:“分出勝負再走吧,你們八個打一個,難道還要當逃兵嗎?”
八人雖恨張六奇為人猖狂,但終屬同門,想他還不至於惡意背後傷人,因此一得令即撤劍轉身。可就在他們要跳下擂臺時,驀然間劍氣大盛,逼得他們不得不返身抵禦。
給他們主動之勢都不能取勝,更何況被迫防守?剎那間,八個人無一不感到重壓及體,渾身骨骼欲散。
就在他們要步陳叔文的後塵,摔下擂臺時,驀地身上一輕,重負盡釋。定睛一看,面前多出一人,正是唐長老。
“怎麼?師叔您還想親自賜教嗎?”張六奇的劍尖離唐長老咽喉不過七寸,劍意源源不斷湧出,波動唐長老一頭白髮。
“不必,自有人會教訓你。”他說了這一句,飄然轉身,無視對方手中的利器,帶著一眾弟子飛身跳下擂臺。
張六奇哈哈笑道:“有人要教訓我?你說的是他嗎?啊?哈哈……”他以劍指關千劍——“小子,他們都已經認輸,現在就剩你一個了,說不得也上來玩一會吧。”
數千雙目光,齊齊投向一個點,聚集在關千劍一個人臉上。
他們現在倒希望這個人能給張六奇一個下馬威!在眾人的心中,現在已不是誰來繼承掌門的問題,而是誰來給這目中無人的狂徒一點教訓,才能大快人心。
可是,就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人,能勝過六如門中那些佼佼者嗎?就算他真是龍在天的傳人,畢竟年齡尚輕,如何敵得過武功已臻至頂尖水平的張六奇?
從關千劍的臉上的確看不出什麼,因為他面無表情。
從他的舉止上也看不出什麼,因為他站起身時,動作十分緩慢。
他手中連劍都沒有。
“錚!”有個年輕弟子掣出自己的佩劍,“請!”
關千劍微笑點頭,接在手中,走向擂臺,一步一步,不急不徐。
也許下一刻就能看出他的深淺,只要從他縱身而上的身法,就可以大致估量其功力深淺。
可是他沒有這樣做,而是繞過擂臺一角,走到一邊的階梯,拾級而上。
“噫……”人群中發出一聲嘆息。
週四方眼中泛著白光,追視著他的側影,心中嘀咕:“這小子還真敢上去比試?難道他有把握勝過六奇?嘿嘿……”他嘴角露同一線難以抑制的笑,充滿自得,彷彿一個奸謀就要得逞。
雙腳踏上擂臺的一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