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靜默片刻,“那你準備如何做?”蕭墨琤終於出聲問道。
江梅輕笑道:“裴相開啟了夏口前端的門戶,我便設法折了夏口後方的羽翼。”她嘴角一絲算計的微笑,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你懂兵法?”沐簫和直直地看著她,眼中有些莫名的情緒,但凡對懂軍事曉兵法的女子,他總是另眼相待。
蕭墨琤終於不再遲疑,眼前這個女子何時讓他失望過?她永遠可以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好!我尋個藉口,讓父皇準你出城!”
隨即他轉向沐簫和,似託付自己心愛的人一般,沉穩道:“簫和,我將她託付於你,你定要把她平安帶回來!”
沐簫和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甚至對此行有些期待,他一定要看看這個醫女的本事。
“殿下放心吧!你忘了我的梅花谷正在義陽郡呢!”江梅手執一杯酒,歪著身子說道,意態閒適隨意。
蕭墨琤終於想起了她的來歷,其實何止梅花谷,她不是還有個曉月樓嗎?真是不用為她擔心,但是想著她一個瘦弱的女子要去前線戰場,多少是要受苦的,心中又很是憐惜。
三人隨後商量些出行的細節,商議後日一早便出發前往夏口,到最後,一罈‘胭脂醉’也已經喝完,臨走之前,蕭墨琤還不忘吩咐沐簫和,再拿下夏口後,記得要帶胭脂醉回來。
最後蕭墨琤已經微醺,江梅吩咐容與親自把他送回王府。
江梅獨自立在倚在門口看著二人遠去,目光一直追隨著沐簫和的背影,能與他一起去查查當年的案子,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次日,裴蘭英知曉裴巖病危後,頓時暈了過去,在沐簫和的邀請下,江梅與他急急趕往了裴府,好在裴蘭英只是急火攻心,江梅診療一番,她便醒了過來,只是他這個樣子,更沒人會放心讓她跟著去夏口了。經沐簫和與裴暉等人好一番勸告,才讓裴蘭英答應留在京城,等候訊息。裴蘭英直到江梅也一起同行,想到她為九皇子解絲絲入扣之毒的事,相信她能治好自己的阿翁,才放下心來。
江梅在回府時,路過崢樂臺,她掀起馬車的簾子,望了一眼那高雅古樸的樓閣,她很想去看華纓一眼,但是還是忍住了。只要知道她很好就夠了。
有些人習慣了把感情放在自己的心裡,習慣了默默承受。
是夜,江梅召集了容與、素問、靈樞等人,仔細得安排了一眾事宜,最後吩咐由容與管理一切事務。
只是這次,江梅考慮到裴蘭英與若雲相熟,便把若雲留在了京城,準備帶著九竹、若雪以及印心同行。
大桓景熙十四年十月十五日清晨,江梅帶著幾人駕著馬車緩緩地駛向石頭津渡口。
深秋涼意襲襲,馬車抵達渡口後,若雲早已幫她繫上一件披風,容與輕輕扶了她下車,碰觸到她細弱的手臂時,容與心下一痛,他並不擔心荊州的叛亂,但他卻擔心她的身子,她身子一直比較虛弱,再加之常年心慮籌謀,身體早已不如往年。
江梅見他神色嚴肅,垂著眼皮,於是寬慰道:“從前我到處遊歷時,也不見你這麼擔心,如今只是去一趟荊州,何況那邊還有很多我們的人,你操心個甚?”
容與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道:“小姐只要不過多憂慮,不事事親為,容與便放心了。”他昨晚在府上已經一再交待若雪,讓她一定勸著小姐些,避免她操之過度。他心知跟隨的三人中,九竹向來唯她命令是從,而印心只是個丫頭,也只有若雪還能勸住她。
“放心吧!你再這樣操心下去,可就是個小老頭啦!”江梅還不忘打趣他。
隨後她再瞅了瞅若雲,自梅氏姐妹跟隨她以來,二人幾乎從未離開過她,以往每次出行都是若雲、若雪和九竹三人隨她一道,如今單單讓若雲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