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角落裡,一襲月白長衫的她,用白巾束髮,宛若一瀟灑的文弱公子,
可此時此刻,她卻雙手撐著案几,瞪大了雙眼瞧著對面那名仰頭灌酒的青衫男子,
江梅瞧著對方那痛快的樣子,越看越氣,晚晴樓的‘胭脂醉’一年也才釀了二十壇,幸得她與菀青姑娘交情不錯,這才得了一小壇,居然……。居然被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男子給搶了喝了,
世上竟然有如此無禮的人,簡直無法忍受,簡直不可理喻……。。。不過,她還是決定理上一理,
江梅強忍住自己的怒氣,咬了咬牙,狠狠道:“這位公子,你我素昧平生,你不報上名號,卻搶我酒喝,今日太傅壽宴,豈容你這般無禮?”
“咕咚…。咕咚…。。”
對面的青衫男子將最後兩口酒喝完,一臉陶醉地甩了甩頭,他瀟灑地將酒罈放下,滿臉享受道:“真是好酒呀!如果在下猜得沒錯的話…這應該是晚晴樓的‘胭脂醉’…。”
此刻,江梅終於看清他的面容,只是越看她眉頭卻是皺得更厲害了…。
他帶了人皮面具!
他到底是什麼人?
只見那男子閒適地靠著憑几,一股瀟灑和隨意,道:“聽聞晚晴樓的‘胭脂醉’由二十位女子取春夏秋冬各種花色,歷時一年釀成,數量屈指可數,裴太傅今夜恐也沒法讓所有人喝到這等絕佳好酒,公子這既然有這等好事,在下又怎能抵得住這誘惑呢……。”說完,竟是滿眼笑意地望著江梅。
江梅面色漸漸嚴肅,能知道‘胭脂醉’來歷的人,絕非等閒之輩,江梅繼而身子往後靠,一手靠在憑几上,一手搭在膝蓋上,挑了挑眉道:“所以院中那麼多席位,公子偏偏挑中了在下的席…。。”
那青衫男子歪著頭,笑笑地看著她,江梅被他打量得有些不好意思,蹙眉白了他一眼,
“在下虞七,江湖閒散人士,先給‘姑娘’賠不是了…。。”
“姑娘”二字咬字低沉有力,說罷,虞七朝她作了一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江梅眸光一閃,定定看著他,也欠身靠近他,低聲說道:“七公子帶著張人皮面具又是何故呢?”
虞七面色一僵,盯著江梅,黑亮的眸子有如深潭般讓人難以捉摸,
二人相視半晌,又紛紛大笑起來…。。
“哈哈……。。”
“哈哈……。”
“今日裴家的壽宴真是熱鬧呀…。”七公子微微抿了一口酒道,‘胭脂醉’沒了,二人便只能喝裴家的酒了…
“是呀,上到達官貴族,下到江湖俠士,這裴太傅請客果然非同一般呀!”江梅望著院裡院外人行穿梭,不由嘆道,
大桓重門第,貴士族,士族子弟自負才學、門望貴重,不與庶族來往,遑論貧苦百姓和江湖子弟,然裴巖年少東征西討時,結識了不少江湖豪傑,他居於夏口,與朝中士族多有不合,這次壽宴,他反其道而行之,不避士庶,廣撒請帖,此舉實為高族所罕見。
虞七倒是聽明白了江梅的言下之意,他認真地看著她,一臉澄然道:“在下倒欣賞太傅所為,裴太傅愛結交天下才能之輩,所行所為闊達豪爽,況且在下也認為世間諸人不論名望門第,只要有才者均可與之相交,舉賢若能,方能興國!”
江梅目光一閃,流露出欣賞和驚訝的光芒,此人居然有如此氣度,真真難得,遂拱了拱手道:“公子目若明燭,智慧絕倫,在下佩服得緊!”
虞七見狀,拱手回禮,“公子客氣了…。”說罷又舉杯相向,一杯飲罷,
江梅回敬了一杯後,眯著眼,笑道:“在下認為,以七公子之風華,應該坐在裡邊才是…。。”江梅揚了揚袖,指著大廳說道。
她絕不信他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