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珞主事便是小姐的靠山。他是這個世界最有資格立在小姐身旁的人。
珞玢口中的“你們”自然沒有包括慕白,而慕白也紋絲不動,他與珞玢都出自將軍府,而他二人,一個是雲凌波最心愛的戰將,一個是他最信任的侍衛。僅是這份情誼足以讓珞玢與慕白心照不宣。
待眾人出去後,珞玢便拉住江梅的雙手,輕輕地將她抱在懷裡,將她的雙手繞過自己的脖子,讓她倒在自己的肩頭酣睡。正如十五年前那般……
而慕白則默契地將那床被子蓋住江梅的身子,珞玢就這樣一手攬住江梅的腰,一手抱住被子裡的弱軀。
“當年將軍讓我救出小姐後,我和東方湛帶著她四處躲躥,那時我們不是睡著草堆裡,便是睡在樹上,而六歲的她只有趴在我的肩頭才能睡著…。。”珞玢目光模糊般地回憶著往事。
慕白目光柔和地看著那熟睡的人兒,眼中泛著淚花……
“不久後,我們便聽到了公主和大公子遇害的訊息,那時的小姐,堅強得連一滴眼淚都沒掉,她只是靜靜地靠在我懷裡,望著夜空的星星發呆…。。”
慕白終於忍不住,眼眶酸脹。掉下了一滴清淚,他從未想過小小的大小姐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他從不為自己的遭遇傷心,卻是心疼主子唯一的小女兒的堅忍。
她的臉上總是掛著最恬淡的笑容,那麼淡泊寧靜,那麼與世無爭,清澈的眸子裡總是那麼明淨無波,讓人看不到一絲恨意,也看不到一絲慾念。
“後來我們終於在梅花谷定居下來,也慢慢的開始謀劃。步步為營地佈局。我看著她從六歲長大,開始我以為她在隱忍,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最真實的反應,運籌帷幄。經達權變。她指點江山。肆意疆場,她本是為這亂世而生!”
六歲…。。十五年了……慕白心頭滑過一絲痛楚,他抹掉臉頰的眼淚。長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最懂江梅的人恐怕還是珞玢,十五年的生死相隨,十五年的相濡以沫……
慕白沉默許久之後,黯啞的喉嚨出聲道:“珞玢,待天下大定後,你帶著她遠走高飛好不好…讓她過著快意江湖的生活…。”慕白帶著期許的目光望著珞玢,無論如何不能讓江梅入宮,那裡不適合她。而他自己既然身為將軍,自當為大桓守好一方域土。
珞玢微笑著點頭,“當然,這本是小姐、我和東方湛三人的約定,等天下合一,我們便退隱江湖,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珞玢冷峻的面龐上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那一天應該不遠了…。
珞玢依舊如當年那般像抱著一個孩童般,抱緊江梅,在他心裡,江梅便是這世間唯一的珍寶,他慶幸她是那麼依賴自己,他慶幸他與她始終保持著那份親密無間的情感。
三日後,江梅病好如初,順利地隨大軍出征洛陽,而因珞玢有意隱瞞江梅的病情,所以蕭墨珩根本不知曉江梅曾著大病。出征那日,江梅風采依舊,一件淡藍色披風在身,飄逸出塵。
為了加速行軍,蕭墨珩棄車騎馬,他本欲讓江梅與他同騎,無奈臨走時,孟慧之前來送行,看著她一眼淚汪汪的,蕭墨珩只得好好安撫美人,並承諾待兵破洛陽時,便迎她入門。
當蕭墨珩回過神去尋找江梅的身影時,江梅早已坐上了珞玢的馬,蕭墨珩無奈之餘只得悶悶地騎馬整軍出發。
當慕白看著珞玢懷抱江梅賓士而去的身影時,心頭突然劃過一絲悸痛,他不知道,有的時候,一次不小心的告別,竟成永別……。
大桓景熙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蕭墨珩的中軍抵達潼關,與凌恆和郝戰威匯合。是日,他傳令高熾沿著嶢山北麓過弘農,前往洛陽。
十月初一,高熾率兵攻破弘農,威逼洛陽。十月初八,沐簫和領兵攻克許昌。
十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