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婆這個職業感覺極度彆扭加憋屈;她沒來得及去感嘆又一個姑娘家被糟蹋了;只是打著哈欠;推開了門;將手裡的早點擱在桌上;掃了一眼;被其她幾個丫頭服侍著剛起身的九爺;她涼涼地站在了一邊;將視線停留在蠻好吃的小籠包上;忽略掉那些有熟悉的畫面;那些幾個人一起做的事情;曾經;她一個人全部包攬下來;端熱水;送漱口水;遞熱毛巾;穿朝服;還有……系那纏人的紐扣……
她的視線低了低;搖搖頭;發現自己又想到那些不利於失戀療傷期思考的畫面;將那快要進入她腦海;霸佔她思想的熟悉畫面晃了出去;直到晃到自己也開始頭暈;險些站不穩;這才深呼吸了一口;開始從銀子角度思考問題;真不明白;九爺府里人浮於事的鳥狀態就擺在這位華麗的正主面前;他咋就沒啥反應呢;天天擺弄外面的帳本;自己家裡都一團亂帳了;四個丫頭做她一個人就能做完的事;切……擺譜……
丫頭們伺候完畢;走了出去;正主坐下用早膳;她杵在一邊;他轉頭看了她一眼;手一揚;等著她將筷子交到他手裡;她努了努鼻子;將明明就擺在他手邊的筷子放進這位大爺的手裡;然後繼續站一邊;等著收碗筷;順便等著他和以往一樣的打賞;從他的早餐裡丟個包子讓她站一邊抱著啃;雖然這個賞賜總是讓她想起一些什麼嗟來之食之類;沒骨氣的典故;但是她的骨氣向來鬥不過她的肚子;再說;九爺都習慣她這德行了;她也懶得掙扎;形象什麼的;就讓它和自己永別好了……
不過;今天好象有點狀況……
她看了一眼桌上那籠看起來油乎乎的小籠包;深深地嚥下一口唾沫;毫不掩飾她的垂涎之勢;該死的廚房大叔;她不就是隨便懷疑了一下;他暗戀她嗎;有必要這樣報復她嗎;這麼油乎乎的小籠包;她要怎麼拿在手裡吃嘛……嗚;他要知道;現在每天啃包子是她失戀慘淡生活裡的唯一追求了……
由於某人明顯不雅又過於明顯的唾沫聲;讓九阿哥側了側頭;筷子在那籠包子面前晃了晃;徑自夾起了別的菜色;放進口裡悠閒地吃了起來;任由那吞唾沫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刻意;好象提醒他;他今天是不是少做了點什麼事;比如說丟丟什麼嗟來之食啦;又比如說嫌棄包子不好吃往後扔啦;再比如說吃多了有剩;往身邊拋啦;她接東西的功力很好的;他往哪拋都不是問題;就算是油乎乎的小籠包;她不用手;照樣空中接物;呃……她現在是不是越來越像九爺的小老婆養的那條捲毛狗了;阿門……
他勾了勾唇角;幾乎要扯出一絲淡笑;舉手夾起了一顆包子;聽著耳邊的唏噓聲;那做好了一切準備;只等著張嘴接食的勢頭讓他壞壞地晃了晃手裡包子;不急不慢地轉身看了看她;筷子不落痕跡地在她面前一晃;嘴角輕揚……
“要嗎?”
她隨著筷子擺動的腦袋;突然因為這句淡淡地”要嗎”給硬生生地愣在原地;眼神突然失焦了般地盯在他的臉上;忘記了包子;忘記了自己的肚子;忘記了她在失戀療傷期不能去想那些不該想的畫面;只是任由一句”要嗎?”將她扯回某個大年初一;那調侃的聲音伴隨著弘暉的笑聲刺進她的耳朵裡;好象那煙火聲;吵鬧聲;叫賣聲一瞬間也跟著擠進她耳朵裡;好象那溫熱的舌尖還逗留在她唇上;好象他還在她身邊揚著淡笑;扯著她的手在人群裡擁來擠去;好象他手裡抱著的是那個娃娃還沒有消失;好象她可以還賴在那個時刻裡;可以永遠不出來……
明明弘暉不在了;明明後門關上了;明明她該死心了;幹嗎就因為兩個字就把她輕而易舉拖回去;她以為她有進步的;就算打噴嚏;她也可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或者幫九爺倒忙;或者算帳本;或者帶糖糖;或者吃包子;看看;她有好多事情要做;她好忙的;她沒時間傷春悲秋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