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開去。
日間一場豪飲,大家本想陪周彥風喝個痛快,豈料喝到眼冒金星,周彥風仍在自斟自飲,悠然自得。直至夜幕降臨,大家只好甘拜下風,各自回房歇息。唯獨有一人卻是睡不著,此人便是浣兒。從黃昏於房間坐至目前,臉仍是火辣辣的,一顆心狂跳不止。對於那一場纏綿,始終無法釋懷。在馬天佑的手即將觸及那一朵含苞待放的春蕾時,自己卻推開了他,這究竟是錯還是對呢?
凌亂的腳步聲,經過門前時停了下來。浣兒全身一陣顫抖,羞得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房門,一張臉紅得如三月桃花。擔心而又渴望的事情卻沒有發生,腳步聲只是在門外稍為停留了一下,又漸漸遠去。緩緩抬起頭,目光變得無助,喃喃的說道:“遙兒是誰?”
月兒隨影移動,始終是不偏不倚地罩在頭,馬天佑斜靠在庭院中的一棵樹,長長的嘆息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遙兒,你到底在哪裡?你再不出現,我又要做錯事了。”
樹影搖曳,傳來一聲低低的嬌笑,眼前突然多了一個綠衣綠裙的美人兒。馬天佑疑是酒醉未醒,擦了擦眼睛,發覺綠影依舊。那盈盈淺笑,帶著幾分俏皮,不是雲遙還會是誰?
雲遙笑道:“馬大哥要做什麼錯事?”聲音是如此熟悉,仿似已整整聽了一輩子,卻仍覺意猶未盡,不需要用鶯聲燕語來形容,卻有著一種親人般的感覺,讓人百聽不厭。馬天佑兩眼已經開始溼潤,把這段時間的思念完全灌注於雙臂,緊緊摟住了雲遙。此刻他已經不再擔心美夢會突然驚醒,亦不用再擔心鬆開手後會突然憑空飛來一記耳光。
………【第十六章 應天教(32)】………
雲遙任憑馬天佑緊緊的抱著,展現出少見的溫柔,把頭深深的埋進他的懷裡,盡情享受那劇烈的心跳與熾熱的體溫。
過了良久,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緊緊的摟著對方,任由跳躍的心無聲的傳遞思念。群星悄悄隱退,月光亦漸變柔和,成都的夜晚原來是如此恬靜,如此美麗。
“馬大哥”,聲音婉轉如鶯啼,在柔和的月色下,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嫦娥。浣兒不知何時站於馬天佑背後,溫柔的打破的這一場寂靜。
相擁中的兩人即時分開,有些懊惱,又有些不好意思。馬天佑轉過身來,見浣兒眼中似有淚光閃爍,心中竟生出一絲內疚,吶吶的說道:“浣兒妹妹這麼晚還沒睡嗎?”看著她,那一片雪白又浮現眼前,臉不禁微紅。
浣兒嗯了一聲,蓮步輕移,如往常一般伸手挽住馬天佑手臂,說道:“天氣悶熱,想出來透透氣,原來馬大哥也在這裡。”目光投向雲遙,咦了一聲,問道:“這位姑娘是誰?怎麼來了也不請她進去坐坐。”
雲遙張大驚愕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那挽著馬天佑手臂的手,顫聲問道:“馬大哥,她是誰?”
馬天佑腦內一片混亂,千頭萬緒竟無從理起,漲紅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掌影晃動,如一把鋒利的刀,快如閃電向浣兒的手臂劈去。
勁風襲來,馬天佑即時醒覺,手臂輕拂,把浣兒推開,手肘翻轉,托住了雲遙如刀鋒的手掌。
雲遙被他手肘一託,掌勁即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心中怒極,手掌揚,只聽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給了馬天佑一記耳光。
五道清晰的指印即時現在臉,馬天佑呆呆的站著,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雲遙強忍眼淚,哼了一聲,用力一頓地,柳腰輕旋,躍起便走。馬天佑叫了一聲“遙兒”,掠起急追。浣兒略一遲疑,亦緊隨兩人而去。
三人各懷心事,於月色之下飛簷走壁穿街過巷,由北向南掠去。越走越是偏僻,夜色亦仿似更加昏暗,馬天佑剛從屋頂躍下,卻發覺雲遙已經消失無蹤,心中大急,扯開喉嚨叫道:“遙兒,你在哪裡?”
一把陰惻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