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年。”目光似刀般自薛忠臉上劃過,語鋒一轉,冷冷說道:“可笑你身為黃河幫青龍堂堂主,恩怨不分,危急關頭只知從命,連女兒的感受亦不顧。若我是你,早就一頭撞死在峨眉山上了。”
他出招極快,殺人似斬瓜切菜,毫無憐憫之心,鷹爪翻飛,又連斃兩人。自用掌改成鷹爪,雖然圍攻的人越來越多,卻反而輕鬆了許多。究其因,是天鴻道長開始對他有了忌憚。他的雙掌夾雜著凌厲的劍氣,一丈之外便能侵肌削骨,每次與天鴻道長對掌,卻覺發出的功力被消去大半,似淤泥入海,消失莫名。但改用鷹爪,天鴻道長卻不敢欺身攻擊,手腕旋動,能撥則撥,一撥便即倏然退開,不敢糾纏。心中恍然大悟,忖道:“原來他修習的是卸力功法,難怪敢去接我凌厲的掌擊,但鷹爪多變,一不小心被我扣住脈門,他便卸無可卸了。”
薛忠被他一席話說得滿臉通紅,怒道:“這是我的家事,與你何關?女孩之家,本不該拋頭露面,太叔包生與杜姑娘之事,我自會還他們一個公道。”
谷如空嘿嘿冷笑,說道:“笑話,仇人便在面前,你卻要顧全大局放了他,遙兒雖是女兒之身,卻是俠義心腸,恩仇必報,比你這個青龍堂堂主強多了。報仇之事,不用你管,老夫已然盡誅地幽門,廢了奴悉諾羅,甚麼虎丘派、赤雀派,統統送進了地府報到,如今只剩下一個巴仲陵,哈哈,看來亦是大限將至,太叔包生與杜姑娘九泉之下,可以含笑了。至於你說這是你的家事,其實並不盡然,遙兒已認了我作義父,如今又是應天教教主夫人,她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敢對她不好,我一樣不會放過你。”
地幽門盡誅,奴悉諾羅被廢,虎丘派、赤雀派蒙難,劍衣盟實力損去大半,在他口中說出,輕描淡寫,但群雄卻莫不心驚。當他說到雲遙認了他作義父,不少人頓時竊笑起來,忖道:“天下間怎會有如此荒唐的事情?這裡面的恩恩怨怨,如何能扯得清?”
薛忠氣得吹須瞪眼,向雲遙沉聲喝道:“此事當真?”見雲遙含淚點頭,更是氣得險些暈倒,長嘆一聲,說道:“胡鬧,胡鬧,明知爹爹與應天教誓不兩立,你卻處處作對,早知如此,十六年前我就該一掌把你打死,免得我和你孃親教天下人恥笑。”
雲遙淚珠翻滾而出,雙膝跪下,泣哭道:“女兒不孝,讓爹爹在天下英雄面前失顏,罪該萬死。大錯已然鑄成,女兒不敢求爹爹原諒,只求爹孃rì後保重身體,就當十六年一直沒有這個女兒。”
馬天佑嚇了一跳,俯下身去伸手將她摟住,顫聲說道:“遙兒千萬別做傻事。”雲遙搖了搖頭,抬起一雙淚眼,說道:“馬大哥別擔心,我不會做傻事,事已至此,我只能和爹爹解除父女關係,rì後一心一意做你妻子,好嗎?”馬天佑感動得熱淚奪眶而出,緊緊摟住她那嬌小、瑟瑟發抖的身軀,除了拼命點頭,還能說什麼?
薛忠氣得暴跳如雷,狂喝道:“你休想。我與你孃親辛辛苦苦養育你十六年,焉能一走了之?除非我死了或你死了,否則應天教的人休想碰你一根手指頭。”
話音方落,笑聲四起,原來應天教教主正一手摟著雲遙,另一手緊執她五隻青蔥玉指。一場血腥屠殺,卻是笑聲不斷,但是,其中的悲哀與無奈,卻又有幾人能夠體會?
………【第二十五章 只知當時月明(27)】………
谷如空越戰越勇,鷹爪落處,血光即起,只一頓飯功夫,地上已堆滿了屍體。天鴻道長眼中露出悲哀,高聲叫道:“大家退下,由我和展幫主奉陪,希望能讓谷大俠回心轉意,消弭這一場武林災劫。”
那些武功較弱的武林人士本是硬著頭皮一拼,見傾刻之間便屍橫遍野,哀叫連天,早已心驚膽戰,聞言紛紛退下,剩下與谷如空對決的,只有最初五人。谷如空十指真氣充盈,雖殺人無數,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