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方心中固然興奮不已,又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偶像畢竟是偶像,她再怎麼喜歡,也不可能落實到她的世界裡來,成為她生活觸手可及的一部分。簡單的說,過了這興奮的一刻,原田拓人還是原田拓人,往後他們不可能再有什麼交會,他也不可能成為她的朋友或生命中的一部分,兩個人依然活在不同的世界。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沒關係。”
“我想……”任雲方開口想說出她內心小小的請求,大門口擁進來一夥人,雖然沒有喧譁,但也引起不小的聲音,中斷她的話。
她很自然的回頭,原田拓人也站了起來。
門口進來的是慶功回來的“MAT兵團”的部隊,為首的正是風間徹。
任雲方壓根兒沒想到在日本還會再像這樣面對面撞見風間徹,狹路相逢,分外眼紅。
但她沒有耍個性的權利自由,她怕風間徹玩陰的,為難她老爸,她“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確信風間徹是仗勢胡為的無賴。“夜宴”事件是個證明。她老爸託身在MAT王國下近二十年,她既不能任性地要他辭工不幹,又矮身在風家屋簷下,只能忍氣吞聲。
她只能轉頭當作沒看見,風間徹卻一眼就瞧見她,露出驚喜的表情,往角落走來,當著眾人的面說:“嗨,寶貝,你怎麼來了?來看我的嗎?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家酒店?真是意外,你會特地跑那麼遠來看我!”
又是那種令人誤會的裝模作樣的姿態。聽風間徹這麼說,在場的人都感興趣地看著任雲方,原田拓人的表情也釋出幾分懷疑,只除了三四個聽不懂中文的外籍兵團,一臉霧水。
“我並不知道會在這時遇見風少爺,而是和家人到這裡遊玩的。”任雲方冷淡地和風間徹撇清關係,無視他的裝模作樣。
“你還在生我的氣啊,寶貝?”風間徹冷不防上前摟住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就別再生氣了,嗯?”
那聲嗯,蕩滿了言說不出的噯昧。任雲方措手不及,漲紅著臉,手忙腳亂地將他擺脫開。
她不知道風間徹的目的是什麼,但她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做。他只憑自己喜好行事,根本不在乎別人的難堪。
“對不起,時間很晚了,我先告退。”她匆匆說。回頭看原田拓人一眼,欲語還休,拼命希望他別誤會。但她輕輕點個頭,輕聲說:“晚安了,原田先生。”
她很快掉頭離開大堂;再待下去,風間徹不知又會使出什麼手段愚弄她。
她討厭他故意在人前那種裝模作樣的態度——明明就是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他竟然能夠裝那一副親呢的模樣,實在讓她覺得噁心。
“好俊美的女孩!”雷尼史坦茲上前搭著風間徹的肩膀,用英語說:“風,那是你的女朋友嗎?你眼光真不錯,我從沒見過像她那麼清新又擁有神秘的磁性魅力的女孩子。”
“謝謝。她可是我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的寶貝。”
“我相信。那女孩子是一塊美玉,普通人是得不到她的青睞,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她。真遺憾,對手是你,否則這麼俊美的女孩,我可不會放過。”
“那可就得罪了!她是我的。我的寶貝絕不會讓任何人搶走!”風間徹雖然在笑,口氣卻很認真,還有意無意地看了原田拓人一眼。然後改用日語對原田拓人說:“原田君太謙虛了。誰不知道賽車界有名的白馬王子!年紀輕輕,就以高超的神技稱霸賽車界,名聲不僅遍佈全日本,連海外都是有你的賽車迷,千里迢迢趕來為你加油。”
這些話帶著露骨的醋意,還有強烈的敵意。原田拓人不曉得風間徹的用意何在,但他猜一定和任雲方有關。他叫任雲方“寶貝”,對她不避嫌的當眾親暱,似乎是有意做給他看,要他知難而退。
看得出來風間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