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見慣了好物的蔣青來說,這東西還真算不上值錢,但卻投了他的喜好,這傢伙對羊脂玉那是情有獨鍾。
蔣青假意推脫,兩眼冒光,賈政硬塞進他手裡,說道:“算不上好東西,玩物,大人笑納!”
然後拱拱手,辭別了蔣青,腳步發虛地走到轎子旁,上轎的時候腳一軟還差點一頭栽進去。
蔣青於心不忍:“真是一個個不省心,要是你家二公子肯老老實實赴宴,哪兒來這麼多事?”
賈政回府以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進寶玉的房裡,把襲人晴雯等丫環們嚇了一跳,畢竟自古以來,君不戲臣妻,父不入子房,這是規矩,他這樣闖進去實在是不合禮數。
寶玉正拿書蓋在臉上睡覺,只覺得臉上的書呼地一聲子被人掀開,還沒等他睜開眼,就被人提著衣領揪了起來,待看清是賈政之後,怔怔地愣了半天。
賈政氣得說不上話來,喘了許久之後才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個孽障,北靜王的席你都敢推,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聽北靜王,寶玉哪還有不明白的,肯定是那傢伙請自家這個膽小如鼠的老爹喝茶來著,他使勁地推開賈政揪著他脖子領的手,解釋道:“我是病了,病了!”
“我不管你是真病還是裝病,明天,立馬去給他賠罪,聽到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賈寶玉總算能喘口氣了,只是實在想不通,當時兩人都弄得那麼難看,再見了面怎麼相處?幹什麼還非得死皮賴臉地膩在一起?
賈母的上房離寶玉的房間非常近,在賈政一闖進去的時候就有人稟報她了,立馬拄著龍頭柺杖在鴛鴦的攙扶下趕了過來,王夫人緊隨其後。
“這是幹什麼?好好的你怎麼闖到他房裡來了?”賈政是一個守禮到極點的人,若不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也不會闖到兒子的房間,賈母這回倒是沒有一開口就把賈政罵個狗血淋頭,而是先問起了緣由。
賈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痛心疾首地說道:“你們就慣著他吧,遲早有一天會慣得他無法無天,為賈府招災引禍!”
說完給賈母行了一個禮,甩袖子出去了。
王夫人和賈母面面相覷,賈母問道:“寶玉,你到底又做了什麼好事,讓你父親恨成這樣?”
“沒有,只是跟北靜王有點誤會,明天就去跟他賠罪。”
賈母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使勁戳了戳他的腦門:“官大一級壓死人,況且王爺與你有君臣之別,王爺再仁厚,你也不能在他面前使性子,明白了沒?”
“是!”賈寶玉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心裡把水溶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第二天用過早飯,給賈母和王夫人請過安之後,在襲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齊,騎上馬往北靜王府裡去了。
蔣青看他一臉菜色,就知道心裡憋著氣呢,於是好心地提醒他:“我說二爺,現在可不是置氣的時候,昨天你就已經抹過他的面子了,今天說什麼也得找個臺階下,可千萬別再撕破臉了,懂不?”
懂,怎麼不懂?不就是逼著我來給他賠個罪麼?男子漢能屈能伸,老子忍了!深吸兩口氣,低眉垂目地踏進書房,水溶還在慢吞吞地用早膳。
蔣青躬身退下,甚為貼心地把門關上。
“給王爺請安。”恭恭敬敬地跪下,給水溶叩了一個頭,若是以前,水溶一定帶著謙和溫柔的笑容親自把他扶起來,可現在,水溶就算能笑得出來,他也無法再像以前一樣毫無防備了。
如果成天跟你混在一起的是隻羊,你跟他親熱就沒問題,可猛地發現這隻羊其實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你還能跟他親熱?
活膩了也不能這第找死!
水溶這回倒是沒笑,但還是像以往一樣走到他面前拉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