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受小姐所託到府中送禮的女子,看秋雁還要往前湊,忙上前攔住,悄聲道:“小姐勿急,我們是江府的人。那是我們夫人,特意為了我們二小姐,連夜趕回來的。”
啊?那個連道都走不了的女人是清歌的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看著清歌死了她好像還挺難受的樣子啊!和自己那晚在江府看到的情形完全不一樣!還有那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老男人是誰?看江夫人的意思,對他很敬重的樣子!
不管了!只要他們心裡還有清歌,那清歌就有救了!
秋雁忙一把推開江辰,幾步跑到江夫人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夫人,您來了就好,您來了就好啊!”
江雨飛這時候才看到院子裡還有兩個陌生人,以為是來幫忙處理喪事的族人,只得強打精神點頭為禮,卻仍是斜斜的倚著棺材,沒有起身的意思。心裡卻有些不滿,自己都來了這麼些時候了,怎麼蕭氏竟連個影子也沒有!想想女兒生前,為了娶了如此蠢笨夫郎的事沒少抹淚,江雨飛只覺更加心痛如絞,清歌活的這不到二十年的歲月裡,自己竟是鮮少答應過她什麼事!總以為是為她好,想著來日方長,卻再沒想到,清歌會這麼早死,還死的這樣慘!
突然覺得清歌就是整日當個無所事事的紈絝也沒什麼不好,好歹只要活著就行啊!
秋雁等了半天,卻沒有聽到江雨飛說什麼,只得又磕了一個頭,哀求道,“夫人,求求您,救救清歌,救救清歌吧!”
江雨飛慘然一笑,輕輕擺手:“好孩子,你起來吧――”
忽然又覺得不對,明明來人說清歌已經死了,自己眼前更是還擺了口這麼大的棺材,怎麼這女子卻說什麼讓自己救救清歌?難道是――
“你說什麼?清歌――”江雨飛探手一把攥住秋雁胸前的衣襟,腔調都變了,“你讓我,救救清歌?”
江雨飛的眼神有些駭人,秋雁只覺得頭皮發麻,聽江夫人如此問,忙拼命點頭,“是啊!夫人,清歌是冤枉的!您要相信清歌,清歌絕不是那樣的人!”
那個老僕也呆掉了,一把撲過來揪住秋雁的衣襟就把秋雁的頭強行扭了過來:“你說什麼?我家小姐,沒死?”
秋雁愣了一下神,又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那口棺材,猛地照自己頭上敲了一下,還真是糊塗!自己怎麼忘了這茬了!江夫人他們一定是誤會了!忙不迭點頭:“夫人莫急,清歌沒死,是――”
話還沒說完,人忽然被抓著丟了出去!
“孽障!竟敢如此耍弄――”江夫人扶著棺材吃力的站起,一句話沒說完,卻是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那些隨從們都慌了神,忙上前捶胸的捶胸,拍背的拍背,整個院子頓時亂成一團。
那個老僕呆了半晌,看看那停在正屋裡的棺材,再看看氣得暈倒在地的江雨飛,狠狠的跺了一下腳,衝著秋雁道:“小姐怎麼,如此糊塗!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叫她出來給夫人賠罪!”
心裡卻是清楚,經此一事,夫人恐怕對小姐會更加厭棄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秋雁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一幕,也傻在了那裡。聽老人這樣說,也馬上明白了,忙上前解釋:“老人家,你們誤會了,這不是小姐的意思,真的――”
那邊江夫人已經醒了過來,恨聲道:“江辰,江辰,我們走!從今天起,誰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孽障,就亂棍打死!”
又扭頭冷冷的對那老僕道,“阿舒,你現在可清楚了那孽障的無情?便是你,從此也絕不可以再在我面前提到她一個字!否則,你就和她留在這裡!”
那老人面色頓時灰敗無比,低了頭不敢再說什麼。
“夫人――”秋雁還要再說,卻被兩個護衛冷冷的攔住,江辰小跑著上前,扶起江雨飛就往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