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微怔,好像是覺得很好笑一般,笑出了聲,也坐在了地上。
他低著頭笑著。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良久,他止住了笑聲,抬起食指劃過眼角,像是在抹去笑出來的淚水。
他眼角溼潤,抬頭看向她。
“給你一次逃的機會。”他淡笑著說。
顏洛曼不懂,又有些懂。
他好像在暗示她可以選擇遠離他。
但機會只有一次。
她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
良久,她問:“哪個是你?”
“重要嗎?”他依舊笑著,是那種有些陰邪的笑容。
他暗示的很明確了,他可能不僅是一個普通的瘋子,或許他還是一個變態的瘋批。
這些日子的畫面快速在她腦海裡閃過。
有他不要命帶著她飆車的瞬間。
也有他在她媽媽面前乖巧的樣子。
也有他幫她出頭,變態地欺負唐欣恬的樣子。
還有那杯半夜醒來的溫熱蜂蜜水。
更多的都是她每天回來都能看到他在沙發上看書的樣子,像是專門在等她。
他好像所有的變態都是外面,而在家裡的那個是一個完美的老公。
“你可以不出門嗎?”她又問。
傅斯年微怔,對她莫名其妙的問題感到無奈。
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不逃?”
顏洛曼微蹙眉糾結了片刻,“還是逃吧。”
說完,她站起身。
傅斯年眼底滑過一絲痛楚。
她沒有看到。
她一瘸一拐路過他身邊,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那我就不用給你零花錢了?”
傅斯年失笑,“一個月的冷靜期過後,民政局門口見。”
“哦。”
她有些失落。
她緩緩走著,走了很久很久,突然失笑。
其實也算是一種夢想成真了。
當初結婚就是為了儘快離婚後氣顏媽媽的。
後來不願意離婚也是為了讓顏媽媽高興的久一點。
她走到路邊,打了個車,沒有約劉佳念喝酒。
她們肯定會笑話她的,竟痴心妄想會追到一個極品一樣的男同,掰直?
可笑!她人生最大的成就是當初破天荒追到了江方華。
以前大家都年輕,喜歡就是喜歡,才不會看對方的家庭背景。
可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喜歡不再只是喜歡,還得看條件,傅斯年憑什麼選她?她又怎麼比得上沈總的條件?
她用盡全力給傅斯年的,沈少仁或許都不用說話,一個眼神就能搞定。
顏洛曼回到家,和結婚前一樣,換了家居服,第一時間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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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馬場外,傅斯年坐了很久。
方宇在不遠處等著,沒敢靠近。
他從沒看到傅斯年這麼失態過,就算他瘋,就算他變態,就算他渾身是血,他也從沒表現出這種頹然的狀態。
又過了很久,傅斯年打了個響指。
方宇走上前。
“把開燈的找出來。”他的聲音陰冷可怖。
方宇微怔,說:“我去解決。”
傅斯年單手撐地站起身,朝賽馬場正門走去,眼裡帶著嗜血的殺意。
方宇跟在他身後,幾次想開口,可不敢在他眼裡出現這種殺意時勸他什麼。
剛才開燈的中年門衛大叔見傅斯年來了,忙討好地笑著:“傅總,剛才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看到是您,我連忙就開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