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起身,去了衛生間講電話。
隔音效果很好,顏洛曼沒有聽到他說什麼。
很快,傅斯年拿上外套出了門。
顏洛曼趁此機會,立刻跑到衛生間衝冷水澡,現在是冬天了,洗個冷水澡是很容易感冒的。
果然,晚上傅斯年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發燒了。
早上出現的醫生又來了,檢查了她的身體,說:“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傅總不用擔心。”
傅斯年卻不相信,“早上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她為什麼會突然高燒不止?是不是有什麼別的病?”
“早上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夫人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那怎麼會突然高燒?!”傅斯年很難得有些失控。
“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醫生都快無語了,這傅總是有多想夫人得病啊?
“屋裡是恆溫的,她吃住和我一起,她去哪裡感冒?”傅斯年此刻是真有點脾氣上頭了,甚至連醫生都想打了。
“那您帶夫人去醫院做個檢查吧!”醫生只好這樣建議。
顏洛曼模模糊糊聽到他們在爭吵什麼,但真的好吵,喃喃說了句:“別說話,心煩。”
傅斯年沒有再說話,示意醫生先離開。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燒的通紅的臉,“你到底得了什麼絕症?”
他眼裡有擔憂,可顏洛曼沒睜眼。
她只嗚咽著說:“我不想死……”
傅斯年緊緊握著她的手,“我不會讓你死的。”
整個晚上,顏洛曼夢話不斷,全是在罵傅斯年忘恩負義的。
“傅斯年,你不得好死,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嗚嗚嗚……”
“傅斯年,你個大騙子,騙我感情,還奪我身體,嗚嗚嗚……”
“傅斯年,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嗚嗚嗚……”
到後面,她越睡越迷糊,只能聽到她責怪的聲音,卻聽不懂她責怪的具體內容了。
傅斯年陪了她一夜,聽了她喊了他一夜的名字,按理說該感動的,可他知道,全是在詛咒他的。
第二天一早,顏洛曼醒來,身體輕鬆,完全沒有病態。
傅斯年臉上有些倦意,可還是帶著顏洛曼去醫院又做了個精密的全身檢查。
顏洛曼臉上有怨氣,很大的怨氣。
傅斯年無視她的怨氣。
又是一整天的時間,全用在檢查身體上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傅斯年讓她開車。
她手握方向盤,強忍住即將逃離魔爪的興奮。
傅斯年坐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淡淡說:“敢有歪心思,有你好看的。”
現在不逃,更待何時?
“不會。”她嘴角止不住揚起。
傅斯年眯眼看到了,卻因為太困而沒有任何作為。
可傅斯年不知道,困的人不僅是他一個。
昨晚才高燒一整夜,今天又到醫院檢查一天的身體,其實顏洛曼也困得不行。
剛才眼裡放光的原因是她自以為手握方向盤就天下她有的興奮,相當於是迴光返照的精神。
車子沒開出去多久,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