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告訴你了嗎?”清晨的陽光透過窗臺上的玻璃照進來,映照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頰上,棕色的眼瞳上氳氤著柔和的光,幾乎讓宋伊喬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錯覺。
“宋教授,我很好奇你是透過什麼樣的渠道認識的我,才會產生這麼多的誤解。”
“……”
她坐起身,凌亂的黑髮散落在肩頭,清麗的臉上面無表情:“誤解?透過昨晚的事情,我想我們之間已經瞭解得很透徹了。”
“是我救了你的命。”他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辯駁,“如果不是手裡儲存著血清,你的屍體已經在停屍房裡。”
“我的腦袋還沒有壞,是誰扔的蜘蛛恐怕不用再強調了吧。”
漢尼拔直直盯著她半晌,忽然笑了起來。
“你像個刺蝟一樣,嘿,放輕鬆一點,沒有人試圖奪取你的性命。”
宋伊喬沒有給他面子,冷聲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難道要像貓捉老鼠似的,玩弄一通後,戲謔地看著對方精疲力盡又誠惶誠恐的模樣,最後再毫不留情地一口吃進去?
漢尼拔微微側過臉,伸手端起床頭櫃上的溫熱牛奶,幾乎還能看到玻璃杯上氳氤的熱氣:“空腹對身體不好。”
“不要轉移話題。”
“……”
漢尼拔露出的另一側臉頰上還有隱隱的淤青,應該是宋伊喬的手筆。他也不勉強,將玻璃杯放回去,微笑著說:“你的警戒心很強——我的意思是,平常人不會是這樣,是家庭的原因嗎?”
“你的問題太多了。”宋伊喬冷冷回答。
“你是單親家庭出身,如果沒說錯的話,你和父親的關係很槽糕,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宋教授,它會讓你對男性缺乏信任,乃至於不敢踏入婚姻的殿堂……”
“夠了!”
漢尼拔對於她的威脅充耳不聞,眼眸裡是洞悉一切的冷酷:“我還知道你心裡潛伏著一隻龐大的野獸,稍有不慎就會——”
宋伊喬突然一手將他掀翻按在床上,俯過身去揪著他的領子,兩人四目相對。
“漢尼拔·萊克特,”她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漠,黑色的長髮垂下去,散落在漢尼拔年輕的臉上,“我以我的名字發誓,如果你再敢多說一句,我會立即掐斷你的喉嚨!”
臥室裡突然安靜下來。
漢尼拔的眼睛閃爍著奇異的光,這讓他看起來像是深夜裡潛伏在暗處的狼,正在對自己的獵物虎視眈眈。
“你在害怕,”他說,“你怕我說出來之後,不願意面對的真相都會血淋淋的暴露在面前。宋伊喬,你要輸了。”
這是他第一次稱呼宋伊喬名字,吐出的單詞緩慢而清晰,像鎖鏈一樣緊緊纏繞住她不堪重負的心臟,接著,狠狠勒緊。
宋伊喬首次對一個人有了真正的殺意。
“叮咚——”
門外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他們二人的交流。她的眼神一冷,鬆開漢尼拔的脖頸,起身就要離開。
“砰!”
門被用暴力破開,衝進來一位漂亮的女子,膚色要比平常人白得更多,頭髮的顏色也很淺。她深吸一口氣,眼睛裡的紅光轉瞬消失,漂亮的眼眸望向二人,故作輕鬆地攤攤手。
“嘿,早上好。”
“你這是私闖民宅,親愛的法醫小姐。”漢尼拔整了整衣領,神態自若地坐起身,“這次又看到了什麼,嗯?用你那可笑的巫術?”
宋伊喬冷不丁地插話:“看來你們是熟識,那我先走了。”
“等等!”
麗芙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中間打轉,幾乎是以篤定的語氣說:“幾天前,克勞德在你的課上發生衝突後遇害而亡,而你和漢尼拔是熟識,其中沒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