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鳳攥緊孔子曰的小手,生怕她被衛東籬扯了過去。
月亮悄然偏移,時間滴答而過,四周圍的人影綽綽,無數的弓箭手都在做著放箭的準備。衛東籬卻如同一座冰雕,一動不動地站在拱門前,伸著一隻渴望得到回應的手。
孔子曰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彷彿面臨著生死攸關的抉擇。她眼見著衛東籬的眸子顫抖了一下,便立刻警覺起來,生怕他偷襲百里鳳!
然而,衛東籬卻只是將手伸長了一些,放到了孔子曰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只要她一抬手,就可以觸碰到他的手指。
孔子曰不明白衛東籬為什麼會這麼堅持,甚至……不惜一再的忍讓,向她靠近。如果說,他只是想留住禾盈袖的替身,那麼這種做法未免有些令人費解。畢竟,她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兒像禾盈袖的地方。再者,正主兒禾盈袖也沒有死,還活生生地住在這座王府裡。
她看不懂衛東籬,一直以來都看不懂。她的感覺告訴她,衛東籬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在乎她,想要挽留她,想要真正的擁有她!但是,理智又告訴她,不可以相信衛東籬,不可以相信這個嗜血的男人,不可以相信這個那麼在乎禾盈袖的男人!
然而,不曉得為什麼,就在衛東籬再次將手伸向她的時候,她突然有種心痛的感覺。也許,衛東籬也和自己一樣,在迷茫中尋找著活著的真相,在猜疑中扒開傷口尋找著感情。
孔子曰緩緩地閉上眼睛,隱掉眼中的淚水。她抬起冰涼的小手,憑藉著感覺,送至衛東籬的手中。孔子曰知道,如果今天她敢和百里鳳走,那麼他們之間,必定要有一方躺在血泊裡。無論是哪一方倒下,她都不願意看到。
手尖相觸,手指瞬間被衛東籬狠狠地攥住,彷彿要捏碎骨頭般用力!
百里鳳急了,欲伸手奪回孔子曰的那一手。與此同時,衛東籬亦出手,想要奪回孔子曰被百里鳳攥著的那隻手。
孔子曰突然睜開眼睛,站在兩個同時準備用武力解決問題的男人中間,冷聲喝道:“住手!”然後,轉過頭,對衛東籬說,“放他走吧。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不要讓別人插手。”此刻說出這話,孔子曰尚有五分把握,可以讓衛東籬放百里鳳離開。畢竟,她是在將手交付到衛東籬的手心之後,才提出了這個要求的。若是在那兒之前提出,便有了威脅的意思,無異於觸動了衛東籬的逆鱗!
果然,衛東籬只是用那雙漸漸恢復正常的眸子深深地注視著孔子曰,並沒有命令隱藏在周圍的侍衛放出“滅影箭”。
孔子曰再接再厲,喚了聲,“東籬……”
衛東籬用力一扯,將孔子曰扯入自己的懷中,霸道地圈住她的腰肢,用力地收緊手臂。
孔子曰忍著痛,轉過頭,裝出語氣輕鬆的樣子,對百里鳳說,“你說你,來看我怎麼也不走正門?這三更半夜的,多容易讓人誤會你是飛賊?好啦,今天有點兒晚了,等明天我在請你吃飯,算是為你接風吧。”
百里鳳的眼中劃過痛苦的痕跡,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
孔子曰卻是撲哧一笑,打哈哈道:“得了,你就別說了,瞧你嘴唇都乾裂成什麼樣子了?敘舊的話,我們見面再談。”轉過頭,搖了搖衛東籬的手臂,“你找個好點兒的客棧,讓百里鳳休息一下吧。”這話說得巧妙,三言兩語地給衛東籬套上了一個枷鎖,讓他不能輕易對百里鳳下手。畢竟,孔子曰都已經將百里鳳交到了他的手中,如果百里鳳出事,衛東籬第一個脫不了干係!
第四十章:烙下契約魂為證(一)(VIP)
一場暴風驟雨似的交集驟然分開,百里鳳被請出了王府,孔子曰被拉進了衛東籬的房間。孔子曰心中緊張異常面上卻不露聲色。衛東籬也彷彿沒事人一般,重複著以往睡覺之前的動作——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