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沉不住氣了。
“嗯。”話音剛落,白子畫的橫霜劍已出鞘,力道之大,劈向眼前的一塊冰藍晶體。重擊之下晶體沒有絲毫損傷,長留三尊反而被反噬之力震得滑出數丈之遠。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笙簫默也仗劍在手,不敢再大意。
“既然洡淲犼躲著我們,就逼它出來。”橫霜劍又落在第二塊冰藍晶體上,巨大的轟鳴從地底深處冒出,灰沉沉的氣體再次臨空騰起,想重新再將這裡籠罩起來。
氣沉丹田,左掌猛地擊出,白子畫的仙力勢如破竹般擊碎了快要凝結的灰濛之氣,慢慢地天空中竟都漂浮著眾多冰藍碎片,宛如要開始一場絢麗的表演。
寒風呼嘯,地動山搖,冰雪間奔來一獸,相貌奇醜卻威武軒昂,強健的四肢震得天地變色,昂首怒吼,奮然躍起朝師兄弟三人襲來,獨特的灰白色獸毛證明了此獸正是殘留在金針上的那根毛髮的正主。
白子畫之所以知道洡淲犼,是因為他曾在太白仙翁練丹房的一本古籍中見過,曾經被神界豢養,自神滅之後,此獸也已絕跡。而今重現,莫非不是妖神之力而是神界將要覺醒?
那小骨……
白子畫稍一走神,洡淲犼已奔到面前,鋒利似刀的前肢大張,如一排鋸齒帶著無窮的靈力要將他們剿殺在此。
摩嚴和笙簫默已被洡淲犼的掌力掀翻,一回首,神獸帶著排山倒海的怒氣向白子畫襲來。橫霜劍倉促去擋,僅割下它頸邊一小撮皮毛。
有了剛才的教訓大家都不敢懈怠,三人一獸在風雪中越戰越猛,竟打成平手。空中懸浮的冰藍晶體震盪得更為劇烈,搖搖欲墜。
眼見師兄弟們越來越吃力,白子畫略一沉吟,劍鋒突轉,人與劍合二為一化作一道銀白色的光刺向洡淲犼破綻洞開的腹部。
強大的仙力與靈力相撞,洡淲犼吃痛,竟也拼死一搏,厲爪往白子畫心口一爪,鮮血噴灑。
“子畫!”
“師兄!”
白子畫被摔出數丈遠,手撐長劍單膝跪倒在雪地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開在雪地上如一朵朵花。一左一右被摩嚴和笙簫默扶住,他面色蒼白,聽見傷口正慢慢癒合。
洡淲犼也不好受,血在雪地上拉出了一條長線,觸目驚心,只是目光中的兇狠轉而變得有些迷茫,緩緩地走到白子畫面前,低吼一聲,傳音入耳,你是誰?
長留白子畫。
揹負神諭的仙人。
交出南弦月。
南弦月已不在這裡,他是我神界之物,誰都別想動,我勸你好自為之。
洡淲犼頗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滿身霸氣地仰天嘶吼,竟調頭離去,流下的鮮血在瞬間已被掩蓋,了無痕跡。
頭頂冰藍的晶體此時越積越多,好些已經砸落下來。
“快走!”白子畫低吼一聲,三人御劍急速退出北海。
“掌門師兄,南弦月真的不在?”
“我感知不到他。”白子畫皺眉,南弦月又一次斷了訊息。
“只怪我沒將那禍害儘早殺了。”摩嚴揮著拳頭,頗為懊惱。
“師兄,南弦月不是妖神,也沒有為害眾生,怎麼能隨隨便便殺呢。”白子畫心中頗為不快,師兄太沖動,總以先入為主的觀念去判斷人事。
不願與他多說,轉而問笙簫默道:“南弦月既然是來提親,有帶什麼東西嗎?”
笙簫默看著白子畫的大黑臉,不得不小心說話:“他沒帶聘禮,只是拿出了一塊什麼信物,說是千骨一看便知。可是我們都沒見那信物長成何樣。”
“嗯?”白子畫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信物被包裹在一片金光裡,看上去像團霧。然後問南弦月,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