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鼎的情況更擔心師父,為什麼不醒過來?!是在懲罰她,是要讓她愧疚死嗎?花千骨又氣又急,他是師父卻比她還孩子氣,任性無理,讓大家都提心吊膽,難道他不知道六界現在盜寇四起,群龍無首,人間更是硝煙剛平,百廢待興;生靈塗炭後的蒼天與大地比往日更需要他。難道他就不能想想她,哭也哭了求也求了,他就是不願意睜開眼睛看看自己?既然不願意,為什麼還要死死地拉住她!
花千骨在眾仙面前並未表現出什麼,待到只剩兩人時,她的委屈、憤怒一股腦兒全冒了出來,不管不顧地想要拽開他的手指。
“放手,讓我走!你不是不願醒嗎?既然這樣還拉著我幹什麼!”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這樣折磨自己,拼盡力氣的花千骨怎麼也掰不動那根根手指,她累得氣喘吁吁,索性坐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你是師父,你怎麼能這麼……你再不醒過來,你要我怎麼辦……”
原本的強撐的情緒瞬間崩塌,她都這樣了,他為什麼還要她,她哪裡值得他這樣待她。
那悽慘的哭聲似乎要傾倒盡這一年的委屈與傷痛,思念與難捨。她抱著他的手,哭得隱忍而肝腸寸斷:“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沒辦法了……”
“小骨……”低不可聞地一聲,床榻上的人終於垂著睫毛輕輕地喚她。怎麼哭成了這樣?心疼地抬起手溫柔地擦著她的眼淚。
花千骨從混沌中抬起頭,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又紅又腫,斑駁的淚痕掛在臉上別提多狼狽了,她一抽一抽地看著他,嘟囔著還是止不住地流淚:“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願意看看我了。”
“是你不願意見我。”要不是她剛才哭得太大聲,他根本不願醒。
“我不見你,你就可以這樣嚇唬我嗎?”她有種回到從前的感覺,這一年來的光陰只是噩夢一場罷了。
“嗯,是師父錯了。”白子畫拉著她的手,“過來。”他掙扎著要起身,可又太虛弱,幸好被花千骨及時抱住。
四目相對,滿是柔情纏綿,在彼此的眼中鎖住那朝思暮想的人兒,誰都不想分開,誰都在貪戀那熟悉的味道。
“我去把藥熱一下。”花千骨彷彿想起了什麼,拿起靠墊讓他可以舒服地坐著,卻仍被他緊緊地環住腰。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靠在她懷裡,抓著她的手臂不肯撒手。
花千骨不自然地推了推他,她身上髒,他不能這樣抱著自己,可是這樣的依戀又讓她狠不下心,只得柔聲道:“藥涼了。”
“你的眼淚是為我流的嗎?”
花千骨沒想到他會這樣問,腦中天人交戰,若說是,以前所有做的一切都白費;若說不是,他剛剛醒來,她不想他的病情再有反覆。躊躇不寧,一時便沉默了。
這樣的沉默讓白子畫悲從心來,胸口只覺悶得難受,他離開她的懷抱,坐直了身子別過臉去:“不用勉強自己,我這副身子總能好,你也可以去找你想找的人。”
失了他的擁抱,心中空落無助,他把暖意全部帶走,只剩寒氣環繞周身。花千骨知他誤會卻也不想解釋,暗暗嘆了口氣,便拿起桌上的藥碗走了出去。
她走了?只是一句話而已,自己剛剛才醒,她就要去找別人?白子畫只覺悲苦難訴,聽到殿門關闔的聲音,他再也忍不住,捂著胸口劇烈地喘息著,掀開錦被,想要下床去找她,可沒走幾步就覺得頭暈眼花。久不下地,全憑一股信念支撐著,自己怎麼那麼傻,怎麼就這樣趕走了她?
一把推開殿門,冷風直灌,月夜下早就沒了她的影子。白子畫再也支撐不住,扶著門廊緩緩下滑,一聲遮掩不住的咳嗽帶出了一口鮮血。
“師父!你怎麼出來了呀!”花千骨從廚房竄到他身邊,剛將桃花洗淨還未蒸煮,他怎麼就跑了出來,還嘔了血。這一攤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