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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道:“是假的?”

“的確是神界之物,但不是卜元鼎。”見她疑惑不解,白子畫解釋道,“卜元鼎善煉製迷香,也可煉製毒藥或者解藥。可那個鼎雖外貌與卜元鼎相似但鼎中確是……”

“是什麼?”花千骨緊張起來,他的樣子彷彿在回憶什麼痛苦之事,難道他在鼎中經歷了什麼?適才因為小叫花子的事對他的埋怨一下煙消雲散。

“是清醒著的傷痛。”本不想說,但對上那雙渴求的眼睛,若不告訴她一個結果,她哪會放過自己。

花千骨倒抽一口冷氣:“是哪裡受傷了嗎?痛不痛,讓我看看。”她暗暗罵自己,對師父也太不上心了,他若出了事,自己,自己該怎麼辦……慌亂地想找些什麼,拉開他的長袖,直起身又想去看他的後背……

“沒事的。小骨,沒事的。”他抓住她的雙手,她急得快要哭的樣子與鼎中絕情殘忍的她完全不同。

白子畫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真是個小傻瓜,師父不傷不滅的呀。”

花千骨還是不放心:“那你看到什麼了?”

“只是和鼎中鬼怪大幹了一場。”他笑著安慰她,“哪裡會有那麼多胡思亂想。”

她環住他,貼著他的心,還覺得不夠安全又摟緊了些。

“小心傷口。”他推推她,想將她推離開些,這個姿勢難免要碰到傷口,骨頭不是那麼好養的呀。

可就算痛她也要抱住他,說的越是輕描淡寫恐怕越是驚心動魄,不然怎會需要一個孩子來喚醒。

“師父在小骨就在,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對自己。”她哽咽著,他們相愛幾百年,相聚才不過幾年而已,總覺得自己無法陪他長長久久,怕他難過便將下面的話也嚥了回去。

“真是的,又說傻話。”點了點她的鼻尖,白子畫也覺得懊惱的很,為些沒來由的平白無故惹了她的擔心。

哄她睡著後,白子畫在村中處理了一些後續事宜,將藥品分發給各家,又將殘餘的病菌驅散後已到了深夜。

屋外依舊是火光跳躍,噼啪作響要燒盡世間的邪佞宵小。小叫花子應該已在淨瓶中修養,他並不擔心,而烏金劍封印下的流商魂魄也休想再作惡,倒是那個古樸的小鼎讓他一直無法猜透。

清涼的月光使得暑氣退去,白子畫掏出那隻小鼎拋在半空中,幽暗的紫光隱隱綽綽地從繁複精細的雕刻花紋中透出。一圈圈的旋轉,又開始讓他恍惚,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天地間最強大的對手出世,將六界燒成了焦土,往日的歌舞昇平、繁華似錦已成雲煙,他如一個戰鬥機器般不停地廝殺,白袍染血,生靈塗炭,他是魔?還是那些圍攻他的黑袍人是魔?

白子畫平靜地看著轉動的小鼎,紫光中偶爾劃過的金線稍縱即逝。妖神之戰中,小骨死後他差點墮仙,那時他就意識到自己身體裡暗藏著強大的魔性,而這種魔性在鼎中被放大,驅使著他成為一個再沒半點情感的機器,只知殺戮,連他握在手中的佩劍都想反轉劍鋒殺他。

若說卜元鼎是救贖,那這個小鼎就是毀滅。

山間涼風吹來,他竟覺得有些冷,當時如果身為冥靈的小叫花子沒有化作一陣煙鑽入鼎中,一口咬住他手臂上的傷,大喊著讓他去救孃親,他估計要永遠這樣拼殺下去……

正因如此,那小叫花子脆弱的冥靈之體才被鼎中酷寒凍傷,差點被冰封住,成為小鼎煉化的祭品。

心中強烈的感覺告訴他,這不是迷藥,而是真實的,是未來還是過去?不得而知。突然有個想法,這個貿然出現的神器很蹊蹺,是不是迦然給流商的?若迦然利用他來殺死自己,又為何要告訴他心魔這件事,好提醒自己時刻防範嗎?這未免也太友善了吧?又或許他覺得自己根本沒可能出去。

滿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