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可以嗎?”
蘭基的土屋裡,
李寒窯忍不住向陳文濤問道。
陳文濤幽幽的瞥了他一眼,輕輕端起茶杯,
“寒窯,我們沒有辦法,這裡不是神州境內,再加上他們的記憶已經根深蒂固,我們做到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畢竟,若是強行清洗記憶,會傷害他們的大腦,你剛進學院的時候,應該就會老師告訴過你,春秋學院永遠站在人類一方,所以學院不會做這樣大規模傷害人類的事情。”
李寒窯沉默片刻,
“如果這樣的話,學院就不擔心他們把‘神明事件’洩露出去嗎?”
陳文濤笑而不語,
他放下茶杯,指著外面的鎮民們說道:
“來,寒窯,你看,你看一下這些人類……他們穿著打補丁的衣服,吃著帶泥土的飯菜,一個鎮上都沒有幾個人能接觸網際網路。”
“寒窯,你覺得像這種群體……他們向誰去說?就算能有外界的人聽到他們的話,又有誰信呢?頂多當做封建迷信罷了!”
呼——
聽完陳文濤的話,
李寒窯突然覺得後背有些發寒,
他突然聯想到那些落後國家古老部落裡的神秘傳說,世人都把那當做封建迷信對待,難道那些都是真的嗎?
沓沓沓——
就在他們談話之際,蘭基端著白開水走了過來,他還沒從【公平會】覆滅的打擊中走出來,臉色極為蒼白。
“李先生,”
蘭基把白開水放到李寒窯面前,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非常抱歉,以後沒有機會帶您去【飛昇祭祀】了……明明答應了您的,是我食言了……早知道就讓您昨晚去了,誰能想到這是最後一次祭祀……對不起,李先生……”
說著說著,
蘭基居然哽咽了起來。
李寒窯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
“沒關係的,雖然偉大的【公平會】沒有了,但是【公平會】的精神永在……也不知道是哪幾個天殺的人,居然偷襲瞭如此偉大的【公平會】,真是該死呀!”
蘭基感動的熱淚盈眶,
他緊緊的握住李寒窯的手,
“李先生,只要你罵昨天偷襲【公平會】的那幾個人渣,我們就永遠是好朋友……”
李寒窯皮笑肉不笑。
蘭基給二人倒水,
看著蘭基那古老的燒水方式,李寒窯隨口問道:
“你們沒有跟你們當地的官員反映反映,給你們通上電嗎?每天晚上都點蠟燭,也怪不方便的。”
“什麼意思?”
蘭基目露疑惑之色,這種疑惑並不是在譏諷李寒窯,真的只是一種單純的疑惑。
似乎他根本不知道,民眾居然還能和官員反映問題。
李寒窯語氣一滯,
他想到陳文濤剛才的那番話,
嗓子裡的萬千話語都嚥了下去。
……
蘭基走後,
陳文濤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頭,他把玩著小石頭,大有深意的看了李寒窯一眼,
“現在你還覺得,他們會暴露【神明】的存在嗎?”
停頓了一下後,
陳文濤繼續說道:
“寒窯,你記住,當一個人過於弱小之時,哪怕他說的是真的,別人也會當做笑話看待。”
“雖然現在的網路媒體如此發達,但雷多鎮的這些人一樣不可能有發聲渠道……網路世界的繁華和他們無關。”
李寒窯陷入了沉思,
陳文濤的這番話,對他的衝擊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