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雷齊鳴,萬浪濤濤,從四面八方滾滾而來。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威嚴,每一個字都能引起天地間的震顫與共鳴,像暴雷一般震耳欲聾。
咚咚咚!
在這恐怖的威壓之下,李寒窯等人的身軀徑直向地面陷了下去,他們就像汪洋中的一葉扁舟,在狂風暴雨中苟且偷生。
……
“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李寒窯不甘心的看著蕭雲絮。
對方是他目前遇到過的最強者,當這種實力差距過大,便已經不再是戰鬥技巧和神契可以彌補的了。
絕望開始像潮水一般,
在李寒窯的心中蔓延。
他知道,這回可能真的是必死的局面了。
但他不甘心!
他還沒找到那個保安!
他還沒帶母親去麗江,
沒帶母親去周遊世界!
他還沒救回項天歌!
他甚至……還沒把項天鶴送出“天辰初中”!
連項天歌的親弟弟都沒有照顧好,如果他真的就這麼下了地獄或者上了天堂,他又哪裡來的顏面去見項天歌?
……
“你找我?”
就在李寒窯悔恨之際,
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寒窯耳邊的所有聲音都在漸漸遠去,只有這道聲音在反覆迴盪。
他茫然的抬頭看去,發現這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而他的眼前正站著一個滿臉嬉笑的少年。
玩世不恭的表情,棕黃色的頭髮,漆黑如墨的瞳孔,五官帶著幾分俊逸,眼睛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天歌,”
李寒窯苦笑了一下,都說人在臨死之前會出現幻覺,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李寒窯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喃喃自語,聲音細若蚊鳴:
“我沒能照顧好你弟弟。”
“哎呀,安啦~”
幻覺中,項天歌一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項天歌的嘴角噙著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他俯下身子,注視著李寒窯的眼睛,聲音悠遠又空靈:
“哪有什麼弟弟,我從來都是我。”
李寒窯微微一愣。
周圍的景象再次變幻,白茫茫的霧氣開始消散,他又重新回到了剛剛“天辰初中”的場景。
複雜的戰鬥痕跡,
半空中的蕭雲絮,
地面上傷痕累累的眾人,
……
所有的一切都沒變,
只是眼前多了一個少年,
多了一個……李寒窯無比熟悉的少年。
眾人驚愕的目光中,
項天歌蹲下身子,他看著面前傷痕累累的李寒窯,不禁搖了搖頭,笑吟吟的說道:
“你怎麼搞的?太狼狽了。不是說好的一起欺男霸女嗎?怎麼被別人欺負了?”
李寒窯的身體抖若篩糠,
他所有的話語卡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了,”
下一刻,項天歌拍了拍李寒窯的肩膀,雖然他的臉上仍舊掛著那熟悉的笑意,但語氣已經變得認真起來: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等我處理完這裡,今天晚上請你上網。”
沓沓,
說完這句話,
項天歌站了起來。
他轉過身去,無視來自天上的神明威壓,一步步向前走去。
幾秒後,他臉上的笑容已經驟然消失,神情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他的聲音凌厲又暴怒,帶著無盡的殺意:
“誰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