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你,真的,我不傷害你。”
近看,才發現這隻哥斯拉的鱗片竟出奇的漂亮,一片約是四分之一個手掌大小,反射著陽光,很柔和很清亮,很吸引人伸出手去摸一摸。而事實上,孟飛揚沒擋住誘惑,像是被勾了魂一樣的伸出一隻手真摸上去了。
自孟飛揚靠近,哥斯拉竟然斜擺著頭一直很溫柔的看著他,一點也沒反抗的意思。
孟飛揚個膽子就越來越大。
手感不是一般的好,涼涼的,很滑溜,像最好的絲綢又像最上等的靈兵異甲。於是孟飛揚暫時撇開戒指,摸上了癮,摸著摸著,乾脆蹬著它的腿借力爬上它的身子打算騎騎看。
“哎喲,竟然受這麼重的傷了?”
一上背,孟飛揚就大吃一驚。
原本一樣長著銀白色鱗片的背上,左右最上一根肋骨處,有長短不一的小截肉塊已經發黑化了膿,散發出陣陣惡臭。
以孟飛揚的解剖經驗,一看就在心裡得出了大概結論:從這肉塊的切面來看,肉呈齒狀參差不齊,估計是被人用鋸齒一樣的利器給活生生割下來的。肉黑髮臭,但這傢伙還很有力氣,可見這傷造成時間不過一天左右。整個肉塊外皮也是銀白色,皮厚肉緊筋多,寬約一個半成人的手腕,長約四十厘米,由此推斷,應該是對很強健很大的翅膀。
孟飛揚看得心裡有些不舒服,敲了敲哥斯拉的背,問:“喂,你這麼大個還被人矬成這付德行了你?虧你生了這麼大塊頭,真他媽丟臉。”
一個有些悲傷淒涼的聲音幽幽的響起,赫然是這隻哥斯拉在說話。
“世上最強大的兇器是什麼?是慾望。人類的慾望比海洋還寬廣,人類的靈魂比世界還複雜。我只是這世界上的一個生命,並不能一生都順利的主宰自己的命運。”
雖然這哥斯拉的聲音像彈鋼琴一樣的清脆悠揚純淨,可聽在孟飛揚耳裡卻很不舒服。於是孟飛揚乾脆站起來用力給了它兩腳。
“他媽的,說話嘰嘰喳喳的不痛快果然是個老外。我現在給你把這死肉處理了,要不處理,我今天不宰你,過兩天你也會因為肌肉壞死得敗血去天上見老毛馬列了。奶奶的,今天老子就當回好人,你要有出息就給我忍著點。”
然後也不等哥斯拉答話,孟飛揚從上衣袋裡摸出打火機,掏出別在靴子上的縮水版廓爾喀軍刀,來回用火燙了,手在肉塊上飛快的來回摸索著。然後找準位置用力一揮刀。
哥斯拉忍不住顫抖起來,然而卻聽從孟飛揚的話,沒有發出一點痛苦的哀鳴。
背上的孟飛揚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它背上。壞死的肉塊隨著慣性被孟飛揚這一刀帶出了老遠,粉紅色的血像是找到了發洩的地方死命從刀口處湧出來。
孟飛揚皺著眉呸了自己一口,然後麻利的從別在腰裡的小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醫藥包。拿出雲南白藥和消毒棉之類的,趕緊給哥斯拉包紮。
折騰了好一陣,這才把兩邊的肉塊給處理好,孟飛揚已經累得滿頭大汗,軟軟的從哥斯拉身上滑下來,孟飛揚靠在粗鐵鏈上直喘氣。剛才那惡臭,真是薰死他了。比老雜毛的襪子還要臭。
“謝謝你,人類。你的心像那斐多斯海底的藍晶,純潔而美麗。”
本來還想罵上幾句,可孟飛揚在對上那對金黃的溫柔的看著的眼睛再聽到有人第一次這麼□裸的讚美自己時,不知怎的就有些說不出口了;臉也有些發燙。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孟飛揚假裝咳嗽了一聲,然後低頭去看被鐵鏈銬住的地方。
那裡,已經脫了很多鱗,同樣是白色的面板已經傷痕累累,而剛才因為用力掙扎,鐵鏈又把皮磨破了,出了不少血。
看著這麼大個傢伙竟然被這樣殘忍對待過,孟飛揚早已不覺得害怕了,心裡只有可憐與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