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俺一塊喝酒吃肉罷。”
過去還是不去?
要不要先動手?
杏兒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裡響起。
我看看杏兒,再看看和尚。
佛氣純正,眼神清明,可見為人必是坦蕩。應該……不會害自己。若是要害,以自己這點道行,只怕早就讓他收了去了。
過去罷。神行千里,身子也凍得冷了,先暖了身子再說。
我和杏兒再三打量,確認這和尚真無要對自己不利的煞氣,這才小心步了過去。
真暖和啊,爹應該一時不會知道我的去向罷。坐在火堆前,我這才有心看清周遭情況。天已經有些紫藍了,陰森森的樹林子也開始影像清晰了起來,我們正圍坐在林子正中的一塊空地的柴火前。柴火燒得啪啪響,火上還架了棍子串了只兔子燒得吱吱的油響。
酒好香,若是拿了兔子下酒,真不知有多過癮哪。我用力抽了抽鼻子,在心裡流口水。看看杏兒,也是一臉垂涎欲滴的樣盯著那隻兔子。
“得啦,相遇便是有緣,你們也莫再看了,和尚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要吃,你們自己扯去。”
和尚又放聲大笑起來,震得那兔子在火上都彈了幾下。
爹,記得那日我弄了兩兔子,可咱爺倆卻為了那個圖,連根兔毛都沒吃到。爹,若是還在青陽,那該有多好?
按下心裡的心酸,我也顧不得燙手,撕了半個兔子,與杏兒分食起來。那和尚見狀,趕緊把手邊的酒罈子遞了過來。
酒一入口便如火燒般一直燒下喉嚨去。
“好酒!好肉!”我不禁讚道。
聞言,那和尚大喜,撓著頭笑道:“小兄弟竟然是同道中人,真個是太對和尚俺口味啦。俺法名寶印,小兄弟如何稱呼?”
“伍三思。”
伍三思三字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我清醒過來時心裡有些痛。
伍三思,伍三思。這名字總是讓我下意識的便想起爹,然後想起那張溫柔的極讓我害怕的臉。
爹……
杏兒橫了我一眼,眼裡分明是嘲笑,還有些許擔憂。算啦,不想罷。行一步看一步罷。
“好兄弟,瞧你面上不過十八九而已,哪比得哥哥俺三十有七。今夜也是有緣,你我今後便以兄弟相稱罷。”和尚又是一陣大笑,把酒奪了去,咕咕咕的海灌了幾大口,任那酒淌在僧衣上也不在意。“伍弟怕是剛由山中出世?你來得可不是時候啊。”
聞言,我一愣,便是杏兒一邊咬著兔肉一邊也抖動著耳朵專心聆聽。
“大哥,這不是時候不知怎解?兄弟我不知得很。”
“原來兄弟真是剛剛出山,那你出山時可有何不妥感覺?”
寶印正了正表情,把吃光的骨頭往陰森森的林子裡一丟,便聽得森子裡傳來一陣低低的爭奪聲、啃咬聲。
我心裡苦笑:自己哪是剛出山的?可身處在那小院裡足不出戶被爹看得極嚴,和剛出山又有何分別?
嘴裡卻道:“這個,我只是前些日裡,突然心神不寧得很,反覆思量了半天,以為是天劫將至,這才想莫不是需到人間來找有緣人庇護渡災出的山,不想才出來便遇上大哥你啦。”
“不錯,想大半月前,日頭正好,俺正在後山摸魚哩,突然就見太陽慢慢變成了黑色,天上也是烏雲蓋滿了去,豆大的雨全是血,起的狂風帶著的都是血腥味。我師父說,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橫空生魔,天下大亂。而在那血雨腥風裡,又突然有龍吟於九天之上。可這龍吟不過短短一聲,便隱於腥風血雨中再未出現過。世人都說,青龍出世了。”
青龍藏身之處的圖不是藏於我爹身上一直未現過人世麼?便是搶,也只得楚國非無是一行,這訊息肯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