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了?”肖遙開始試探彭山。
“肖兄,小王雖然號稱彭王世子,但是在朝廷大員們看來,不過是一個偏僻地域的土司的兒子,根本就沒有什麼資格自稱為王的,那康欽差估計就是如此的看法,因此能在這風雨飄搖之際,得以安身立命之所,小王也就心滿意足了。只是苗疆大亂,小王根本不知道何處是樂土,還望肖兄指點一二。”
聽到彭山的話,肖遙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這個傢伙首先想向朝廷為苗疆土司正名,那也就是說全面的反對朝廷中很多人所主張的改土歸流,而且看來他還希望獲得和實際權利對等的社會地位,自然就是想得到朝廷正式冊封的王爵之位。
之前的土司,雖然自稱為王,但是行政等級一直是和掌控同等面積大小的地方官員平級,換言之,彭王的級別就是一個從二品的巡撫,這一點和朝廷的那些親王郡王們有著天壤之別。
彭氏土司雖然自己掌握著溪州附近地界的官員任免,財稅徵收,甚至有一些獨立的軍隊,但是比起中原的一省巡撫,所領下的軍隊還是少了很多。
一省巡撫所管轄的軍隊,往往會有營兵和府兵兩個部分,距離溪州最近的湖州江南大營,就是江南省巡撫所統領的營兵。營兵一般由兵部直屬,各省督撫兼領,而各項開支也是由兵部撥出,所以巡撫只是負責日常訓練,但是這一部分軍隊的指揮調動權利卻直接率屬於中央。
府兵則是本省用來維持治安,肅清境內匪患的本地武裝力量,因此一般由巡撫兼領,同時設立一個三品的提督具體負責日常的管理和訓練。
那麼彭氏土司所管理的土族士兵實際上就相當於府兵,而且由於朝廷在苗疆也並不是沒有駐軍,那麼四大土司府的軍事勢力,一直受到朝廷的嚴密監控和打壓。
此時彭山的這一個問題,就等於提高了彭山土司的合法地位,幾乎是等於裂土為王了。這一點朝廷是絕不會同意的,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麼苗疆就從原來的土司代管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藩鎮屬國了,也就等於朝廷喪失了對於苗疆事物直接干涉的權利。
異性不封王,這是朝廷的鐵律,彭山居然想在這上面做文章,果然是所圖不小。
只是肖遙希望的恰恰就是這樣,如果彭山安於現狀,那麼自己所想也就沒有了意義,這個傢伙越是野心大,自己所期望出現的局面就是越有可能實現。
至於什麼異性不封王,那是朝廷那些大佬們忌諱的事情,關自己什麼事情。
“小王爺,心靜則世界靜,心安便是樂土,又何必再尋他處呢?”肖遙開始掉彭山的胃口。
聞言,彭山微微一笑,對於肖遙如此言之無物一點也不介意,反而擺出一副談禪論道的模樣,回道:“肖兄果然高雅,只是小王粗鄙,難懂高山流水之妙,難探桃花源處之奇,所以才會躑躅於此,難有決斷。”
肖遙自然知道這彭山是在裝模作樣,既然他有裂土為王的志向,那就早有了各種預案和打算,現在來問自己,只是希望自己從一個第三者的角度,給他一些建議。
同時現在朝廷限制苗疆糧食和鹽鐵的進出,那也就是在限制苗疆基本的生存條件,在軍事上似乎是已經控制了苗疆的糧草供給,但是實際上卻有一個很大的隱患。
苗疆缺少糧食的主要是苗疆腹地的偏遠部落,而坐擁溪州的彭氏土司明顯不在此之列,那麼朝廷這樣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就是將那些偏遠部落都推到了對立面,而且直接將整個苗疆和朝廷對立起來。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這一個在軍事上看似得分的舉動,在政治上卻極為危險,苗疆本是一盤散沙,即使苗王也難以將其聚集,但是如果面臨斷糧這一個問題,那麼這一盤散沙就會聚沙成塔,團結對外了。
肖遙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