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恆遠忍俊不禁地看了她一眼。
聶瑤這時突然笑起來,靳恆遠也跟著一起笑了。
兩個人同時有了一種冒險後的釋然快…感,有種共患難了的感覺。
車子開出幾十公里後,來到了青州鎮中心。
和中國千千萬萬個類似的小鎮一樣,這裡處處顯示著落後和貧困,民居的院牆或房體上,大多用彩漆寫著社會性標語或是各類符合民情的廣告。
聶瑤不明白靳恆遠為什麼要把母親的骨灰葬到這麼偏僻落後的地方,但她也無心細問。
兩人在鎮上簡單吃了些東西,聶瑤原本一直追問靳恆遠什麼時候去報警,後來見靳恆遠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也就不再提了。
她想靳恆遠應該是一心想著先安葬好母親,所以就不再多話,只安靜地陪著他。
路邊有個阿婆見到他們倆個是外來人,便拉著聶瑤兜售自己揹簍裡的竹筍。
聶瑤聽不懂她的當地語言,也不想和她多廢話,掏出二十元錢給那阿婆,想買了她的那些竹筍了事。阿婆卻不停地擺手,聶瑤好一會兒才明白阿婆的意思是沒有錢找給她。
最後聶瑤拿了幾個筍子,表示不用找錢後逃似的跑開了。
整個過程靳恆遠一直坐在不遠處的車裡看著,聶瑤坐進車裡,看到那阿婆在後面趕了上來,便催促靳恆遠快開車。
靳恆遠笑著說:“那老婆婆想和你聊聊天,你怕什麼?”
聶瑤說:“沒耐性和不講普通話的人聊天。”
“說普通話的你都聊得來?”
“當然不是。”聶瑤說。
下午,墓園。
走進青山綠水間的墓園,聶瑤感覺身心都格外的舒暢,死後能長眠在這樣的地方真是不錯。
靳恆遠聯絡了墓園的工作人員,將母親的骨灰下葬,沒有特別的儀式,看上去簡單樸素。
聶瑤站在一旁看,吃驚地發現靳家在此並排著五個墓碑,分別是靳恆遠的祖父母,父母和哥哥。
聶瑤站在靳恆遠的身後方,看著他的背影,想不到他還不及三十歲的年紀,就送走了在這世上的所有親人。
靳恆遠此刻的神情異乎尋常的平靜,看不出過多的情緒,可能最悲傷的時候早就已經過去了。
聶瑤緩步走到靳恆志的墓碑前,慢慢的蹲下,看著墓碑上那張清俊男子的相片。
“這是我哥哥。”靳恆遠在她身邊介紹說。
聶瑤轉過頭看他,在他臉上找尋他們兄弟相貌的相似處。
“我哥對我很好,小時候都是我哥一直在照顧我。”靳恆遠聲音很輕地說。
“你們會喜歡一樣的東西嗎?”聶瑤腦子裡瞬間想到自己在辦公室門口偷窺到的事,情不自禁地問了句很後悔的話,“是不是你哥哥喜歡的,你也都會喜歡。”
靳恆遠看著她,彷彿是探究的凝視。
聶瑤很快就心虛到不自在,小聲為自己開脫,解釋道:“我弟就喜歡搶我的東西。”
這話說完,更覺懊悔。
靳恆遠果真收回了目光,什麼也沒有回答她。
聶瑤訕訕地說:“我先去那面走走。”
靳恆遠點點頭。
聶瑤來到墓園裡的商店,這個墓園很具規模,裡面的商店也不算小,賣的都是拜祭用的祭品,大大小小種類繁多,不勝列舉。
聶瑤最後咬咬牙,拿六百多元買了三束菊花,心說:無論如何都不能沒有表示,這錢不能省。
她走回來把三束花分別擺在三座墓碑前。
靳恆遠久久地看著哥哥的相片,最後牽過聶瑤的手,說:“我們走吧。”
墓園附近是一處全國有名的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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