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揮手將火把熄滅,然後“霍”的站起身來走至洞邊,察看了一會兒,走回風夕身邊,將她移至山洞深處藏好。
“那些黑衣人追來了?你……”
風夕的聲音忽然止住,啞穴已被燕瀛洲點住。
粗糙的大掌滑過她臉頰,似不敢深碰如蜻蜓點水一般輕掠而過,然後飛快收回,握住腰間劍柄,猛然轉身往洞外走去。
不要去!不要去!
風夕在心中狂喊,去了就是死路一條啊!
彷彿聽到她的吶喊一般,燕瀛洲忽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站立片刻,腦中似在進行著什麼激烈的交戰,終於,又移回她身前。
黑暗的洞穴中依然能感覺到他目光熾熱而深沉的看著她,終於,他俯下頭,在她耳邊低語:“我會回來的!下輩子我會回來找你的!下輩子我一定不短命!風夕,記住我!”
唇輕輕的落下,若羽毛般輕輕刷過,忽又狠狠落下,重重一咬!風夕只覺唇一陣刺痛,然後嘴角嚐到一絲腥甜,然後又混有一絲鹹味,最後入眼的是一雙在黑暗中依然閃亮如星的眼眸,那眼中有無盡的依戀與清澈的波光!
一串淚珠滑落。
是她的?是他的?不知道。只知道那個黑色的身影終於走出那個洞口,只知道外面傳來刀劍之聲,只知道以後也許再也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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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時分夢已斷
紅日東昇,山鳥啼鳴,晨風拂露,朝花吐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睜開眼,入眼的是白如雪的紗帳,染就幾朵墨蘭,素潔雅凈。
“醒了。”淡淡的問候聲響起。
移目望去,窗邊的軟榻上斜倚著豐息,正品香茗,俊面含笑,神清氣爽。
抬起左手,那可怕的紫色已消失,毒已清,自己已再世為人,那他呢?
“燕瀛洲呢?”才一開口,便覺得唇一片刺痛。
“死了。”聲音淡而無情。
閉上眼,心頭掠過一絲痛楚。他終是以他的命換了她的命!
“玄尊令呢?”
“沒有。”片刻後依然是淡淡的答覆。
那麼是那群黑衣人奪去了!那些人是斷魂門的人!
“你怎麼會中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聲音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嘲弄,又似藏著某中僥倖。
“令上有毒,不小心碰到。”倦倦的答道。
“你若肯發信給我,或許我能救下燕瀛洲。”豐息站起身來,踱至床邊俯首察看她的氣色。
“傳信給你?哈……”風夕聞言睜眼看他,冷笑一聲,誰知嘴角弧度張得太大,唇上又是一片刺痛,她不由自主的撫住唇,上面一個小小的傷口。
豐息隨著她的動作看去,看到唇上那個小傷口,浮起一層淺淺的笑,卻帶著一絲陰霾。
“傳信給你,讓你早一步趕到,玄尊令便是你的了不是嗎?真是不好意思啊,害你錯失此等良機!” 風夕直視他,目中含著一抹諷笑。
“女人!”豐息聲音一沉,忽又輕鬆一笑,“至少他不會死!對於他那樣的人,你知道我不會下手!”
“你不殺他,但若失玄尊令,他一樣會喪命!他那樣的人自是令在人在,令失人亡!”看著帳頂的那幾朵墨蘭,恍惚間化為那黑色的背影,那樣決然無悔的走向洞外!
“令在人在?呵,在你心中他倒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了。”豐息在床邊坐下,看著她臉上的神色,臉上浮起那雍容俊雅的笑容,只是說出口的話卻是冷森森、血淋淋的,“不過你這位英雄也不怎麼樣,連十個斷魂門的人都對付不了,反落個命歸黃泉。”
說話間眼光不離風夕,似想從上面窺視什麼,只是風夕卻是眼望帳頂,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