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恕的聲音:“王,晏城急報!”
風夕聞言眸光一閃,坐正身子道:“進來。”
話音一落,帳簾掀起,只見齊恕挽著一人急步走進。
“王!晏城被皇國大軍所破!”那人一入帳,根本無暇顧及禮節,只是一把跪倒於地,急聲叫道。
“什麼?”風夕聞言起座,目光灼灼的看著地上那全身血染似的人,“晏城被皇國大軍所破?”
“是!”那人垂首,嘶聲答道,“皇國派五萬大軍攻城,包將軍……包將軍殉職了!”
“包承……”風夕身子一晃,然後一把掠至那人身前,啞聲道,“你起來答話。”
“謝王。”那人站起身來,抬首看一眼風夕,然後又垂下頭去。
那一眼已讓風夕看清他的面容,那是包承的親近部下,滿臉的血汙與塵土,一雙眼睛閃著焦灼而痛苦光芒,身上多處傷口皆只是草草包紮。
“即算是皇國出動爭天騎五萬,但我晏城有出雲騎五千,再加禁衛軍五萬,絕不可能被其輕易破城!”風夕目光緊緊的盯著那人,“為何會城破?”
“王,本來李將軍與包將軍同守晏城,皇軍決不可能破城而入!但李將軍聞說王被華國十萬大軍所迫退至無回谷,因此他率五萬禁衛軍離晏城,想來無回谷助王一臂之力,誰知李將軍一走,皇國即派五萬爭天騎猛攻我晏城,包將軍知敵眾我寡,因此堅守不出,但……但……誰知皇軍領將精通箭術,竟……包將軍於城頭指揮時被其一箭射中……包將軍……包將軍……”那人啞著嗓子,聲音沉痛而又憤恨,肩膀不住抖動,一雙手痛苦的痙攣著。
“包承……”風夕喃喃的念著,眼中已一片水光浮動,拳緊緊的緊緊的握著,“李羨……竟敢違我軍令!”
“包將軍臨死前囑我一定要趕在皇軍破城前報與王聽,小人……小人只有棄城報信,在俞山小人追上李將軍,李將軍聞說晏城被圍,慌忙折回,誰知……誰知中途即碰上破晏城後追趕而來的皇國爭天騎……禁衛軍……五萬禁衛軍幾近全軍覆沒!”那人一口氣說完即又跪倒匍匐於地,不斷叩首,地上很快紅溼一片,“王,小人未能守住晏城,小人未能保護好將軍,小人自知萬死不足抵罪!但小人……小人求王……求您一定……一定要為包將軍報仇!包將軍身中敵箭依然堅守於城頭一天一夜,他派小人快馬報信予王……就是想等到王派兵救城……誰知……誰知……”那人說至此已哽咽得說不下去,整個帳中只有他悲痛的啜泣與強忍的吸氣聲。
“李羨!”風夕重重吐出這兩個字,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眼中光芒如雪劍,既冷且利!
帳中一片凝重的氣氛,無人敢發出一絲聲音。
片刻後,風夕才再出聲問道:“皇國大軍離無回谷還有多遠?你可知其領將是誰?”
“回我王,小人領先約一日路程。”那人依然跪於地上,“皇軍的領將戴有青銅面具,不知其貌,但其身後旗上有一‘秋’字,而且擅騎射,箭無虛發!”
“半日嗎?”風夕目光微閃,“秋?善騎射?那必是風霜雪雨四將之寒霜將軍秋九霜了!”
“齊恕!”風夕猛然喚道。
“在!”一直握拳垂首的齊恕馬上應道。
“帶他下去治傷。”風夕沉聲吩咐道,“並召林璣、徐淵、程知三位將軍即刻前來!”
“是!”齊恕扶那人離去。
“好厲害的皇朝。”一直安坐於椅中靜默的豐息忽淡淡開口。
“我千算萬算,獨算錯了李羨!”風夕負手望頂,聲音是既沉且重,“想他雖為風國大將軍,但近十年來聲名一直為風雲騎眾將所壓,想來不甘就此沉寂,聞得我‘逃’至無回谷,想著率禁衛軍趕來‘助陣’,打敗華軍立功重建他大將軍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