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劍移坐到她身邊,緊緊握了握她的手,“寵老婆,也是男人的一項偉大事業。”
“領導。”白雁端詳著他,星眸鬼鬼地轉來轉去,“人家說升官就會發財。我們現在是不是發財了,所以才花得這樣大手大腳?”
康劍颳了下她的鼻子,“別亂說。我工作很忙,下次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才能挪出時間陪你逛街呢,所以今天逛得盡興些。”說著,突然有了點不可遏制的酸楚情緒,心疼得一揪,他咬住嘴唇,才掩飾住,“晚上想吃什麼?”
“吃廣式點心吧!”白雁實在怕再去西餐廳受那個洋罪。
“好,吃完了,我們去看電影。”
“帶著這麼多東西去看電影?”白雁眼瞪得溜圓。
“電影院有寄存處的,不麻煩。”
白雁歪著頭,手輕叩著下巴,“領導,你今天有點怪哦,是不是2012快要到了,你把今天當世界末日,想一口氣做完所有的事?”
“如果今天真是世界末日,也就好了。我就抓住你的手,不想別的,靜靜等著那個時候的到來。”
“不是世界末日,不更好嗎?幸福是個大蛋糕,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慢慢品嚐,才知味道。一口直統統地嚥下去,不是脹死,就是膩死,哪有意思。領導,下次不要這樣了,想完成,不一定用金錢直接砸過來,你可以分期付款。”
康劍扭頭看她,眸光幽長,眨都不眨,像怎麼也看不夠似的。良久,他把她攬進懷裡,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胳膊,“白雁,在感情裡,人可以成為自己自私一些嗎?”
“當然,感情又不是做善事,要的就是霸道、佔有。”
康劍咬了咬唇,心裡面如同天人交戰一般。他屏住呼吸,抬眼看了看四周,黃昏時分,咖啡館的生意還很清淡,喝咖啡的都是對對情侶,他們坐在角落中,並沒有人看向這裡。
“白雁,如果我不做市長,你能接受嗎?”他壓低了嗓音問。
“大不了再找一份工作。領導,你不會除了會當官,別的什麼都幹不了吧?”
康劍笑了,“我會幹的事很多,也會賺很多錢,足可以把你寵上天,但是,白雁,在我賺錢之前,我可能要去某個地方,離這裡很遠,我們說不定許久都見不到面,五年、十年都有可能。能等我回來嗎?”
白雁坐直了身子,認真而又嚴肅地問:“如果換作是我去很遠的地方,去很久,你會等我嗎?”
康劍用力點點頭。
“所以,這不是個問題。”白雁聳了下肩,捏了捏他的掌心,把頭擱向他的肩,“把心款款放在肚子裡吧!領導,別說這麼幼稚的話,說點高智商的。比如全球金融危機怎麼化解,怎麼解決濱江下崗職工的再就業,怎樣……唔,你打我。”白雁揉著額頭,噘起了嘴。
“鬼丫頭。”他忍不住又捏了下她粉嫩的臉腮,因為她體貼地調換換題,讓兩個人之間凝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歡快、輕鬆,他堵塞了多時的心,也瞬間雲天霧散,滿天陽光。
何其慶幸,他有她。她看似纖弱,實際上卻是一棵挺拔的大樹,能夠茁壯成長,也能為別人提供一些綠蔭。如果明天真的發生什麼意外,他相信,他們一定可以並肩面對,雙手緊握。
白雁在他懷裡層呀蹭的,圈住他的腰,懶懶地打了個呵欠,“領導,我好累,不想在外面吃飯,不想看電影,我只想回家。”
“好,我們回家。”
回家,是個多麼溫暖的字眼。
小小的租處,簡陋的傢俱,因為有一個小女人,就是一個家。
兩人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走在風中。樹上的積雪被風吹落,像粉末般紛紛揚揚地飄灑著,落在兩人的肩上,白雁騰出手幫康劍撣去,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