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鏡玄做生意方面也頗有心得,本王倒是有些不解之處還望鏡玄能解答一二。”
周思恆道:“王爺謬讚了,下官並無經商才能,都是他人誤傳的。”
“哦?”許靖挑眉,凌厲的目光在周思恆的臉上一掃而過,見他仍然淡定自若,許靖笑道:“可本王聽聞西邊新開的胭脂鋪牌匾是你書寫的,難道是本王聽錯了?”
“是下官書寫的,不過是為了償還友人恩情不得已而為之。鋪子可跟下官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望王爺明查。”
許靖似笑非笑道:“看鏡玄說的,本王什麼時候威逼利誘你了?本王只不過喜歡鏡玄之才想要討教一二罷了。難道鏡玄連本王的面子也不肯給?”
如今周思恆才知秦王不是草包,若真是草包能跟句句話把他堵到衚衕裡?
如果真是草包也斷然不會一步一下套,硬是將死棋盤成活的。
偏偏秦王挖了坑,他還不得不跳。
周思恆皮笑肉不笑道:“如此說來是下官不識抬舉了。”
“鏡玄說哪裡話。本王跟鏡玄一見如故,是本王誠心邀請鏡玄喝酒,鏡玄何錯之有?”許靖抓住了他的衣袖,道:“走吧,去晚了就沒有好戲看了。”
周思恆默不作聲的抽回手,淡然說道:“如此便謝過秦王了。”
南梁在昭帝的管理下山河無恙,國泰民安。
北平白日是威嚴肅穆的帝都,晚上則成為了熙熙攘攘,歌舞昇平的歡樂場。繁華程度比之北宋仁宗時期更甚。
就是如此繁華的地段幾年後卻戰火紛飛,徹底淪為統治者的修羅場。可見繁華只是一時的,人啊還是要居安思危的好。
周思恆與許靖並肩同遊,時不時在打量這位他人口中的浪蕩子。見他儀態大方,雖見小娘子臉上有輕佻之色,可卻沒有調戲之實。跟周世恆往日見得紈絝大不一樣。
彼時秦王脫下了官服,換上了青色山水紋長衫。鳳眸瀲灩,俊美無儔。不像是龍章鳳質的皇家子弟,倒像是儀態端莊的翩翩公子。
周思恆看的入迷,冷不防被摺扇襲擊了頭。他捂著受傷處,收回了目光。“是在下唐突了。”
“鏡玄好沒道理,看什麼看的這麼入迷?難不成是看上哪位千金小姐了?”許靖收回扇子,笑眯眯道:“若有看上的跟愚兄說,我給你做主。”
“王爺何必打趣下官。下官……”頭上又捱了一下,周思恆怒目而視。
許靖不以為然,解釋道:“難得出來一趟就不要作此稱呼了。若是鏡玄不介意可喚我明霽。 ”
“豈敢。”
“鏡玄說這話就是見外了,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你若是實在叫不出口喚我林公子吧。”
林公子,從母姓麼?
驚愕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低下頭。“好。”
“到了!”許靖指了指門匾,“京城最好的酒樓醉雲樓。”
小二見兩人氣度不凡,忙迎了上去。“兩位客官,裡面請。”
“小二,開個天字號雅間。”
小二欣喜,看來今兒個是來了個大主顧了。“好咧,兩位客官跟小的來,仔細腳下。”
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紈絝,一夜千金的雅間說定就定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周思恆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諷刺的意味,看來是他高看了秦王。他就是個沉迷享樂的碌碌之輩罷了。
“小二,把你這最好的酒拿來,我要與鏡玄舉杯痛飲。”許靖從錢包裡取出一枚金葉子扔給小二,小二眉開眼笑道:“好咧,客官稍等片刻。”
不多時,小二送來了百年佳釀,還附帶了下酒菜。
許靖自斟自酌喝了一杯,味道尚可。遂給周思恆也添了一杯,周思恆謝過接過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