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她說。
聞璽坐起來。
阮棠也跟著起床。
聞璽來到門前,手已經摸在門栓上,卻沒有動。
他沒有什麼表情的時候臉上自然就露出深沉的氣勢。阮棠不自禁跟著神經緊張,朝他走近。聞璽手指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示意,阮棠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站在門前,外面的聲音漸漸變地更清晰了。淅淅索索的,好像是很輕很輕的腳步聲。為什麼要說是腳步聲呢,因為很有規律,像是行走。
可能是有人躡手躡腳在他們門前走過?阮棠一想到這個,汗毛都豎起來了。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目光微微一轉,看到窗戶上的東西,臉色都僵硬起來——木質的窗稜上糊著紙窗紗,房裡沒有點燈,此時外面比裡面更亮一些,一團黑糊糊的影子貼在窗紗上,她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張人臉,有人在朝屋裡張望。
阮棠起了一身冷汗,悄悄拉了聞璽的衣袖,然後下巴朝窗紗上努。
聞璽看到黑影,臉色微沉。
阮棠來的時候沒有特別注意窗戶,這個時候開始擔心窗紗夠不夠牢,不會像電視上那樣,用手指一點就可以點個洞出來。她還真怕外面那個人點開窗紗,眼珠從小洞望進來,然後和她大眼瞪小眼。
幸好這個畫面並沒有出現。對方盯了一會兒,黑影消失。
阮棠鬆了口氣,可還沒等她這口氣出完。忽然,數不清的黑影一下子映在窗紗上。就好像一下子有許多人都扒在窗外門外在看。
阮棠倒抽一口氣,腿都跟著發軟。
聞璽倏地握住她的手,堅實有力的感覺傳遞過來,讓她心下稍安。
聞璽沒有去開啟門栓,而是選擇站在門前不動。外面也沒有特殊聲音,那麼多人扒著窗在看,都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堅持了可能有幾分鐘時間,門外黑影散去。
又等了一會兒,外面輕微的腳步聲再次傳來,這次漸行漸遠,直到消失。
聞璽放開阮棠的手,「嚇到了?」
阮棠已經緩過勁來,「剛才就是那一下挺嚇人的,看久了好像也還好。」
聞璽對她膽量還是有信心的,開啟門栓。
阮棠跟著聞璽走出房門,外面一個很小的院子,角落種著幾盆海棠,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阮棠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遺憾地嘆氣。
聞璽轉過身,說:「你看。」
阮棠朝屋子外面看去,怔住。
窗戶,門上都是手印子,黑黝黝的幾乎是一片,有大有小,可以想像剛才有多少人真的就是這樣趴在他們屋外。
「駱裔博是什麼意思?」阮棠問。
聞璽走到門外,手在黑手印上擦了一下,說:「不是人。」
阮棠:「……」更嚇人了。
就在兩人對著屋外一片痕跡感覺奇怪的時候,從院子小門快步走進來一個人,就是領他們進門的那個駱家人。他無視牆面窗紗上的印子,說:「兩位貴客,已經準備好晚飯了,請跟我來。」
阮棠真是佩服他,臉色平靜的好像滿牆的手印都不存在似的。不過肚子也確實有點餓了。
聞璽隨口答應一聲,然後就去前面的正廳吃飯,路上也沒有和駱家的人打聽。
三人沉默來到正廳,桌上擺著三菜一湯,沒有其他人。
領路的人說:「我們家老祖是單獨用飯,貴客請自便。」
桌上的菜餚比起阮棠在靈星宮吃的那段要差點,但比起下執區一盤菜葉子要好上不少。
聞璽和阮棠在廳裡吃飯的時候,沒有其他人出現,周圍安靜的讓人壓抑。
阮棠說:「剛才那些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