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悚、然!
而槐詩,向她露出了自由多福的鼓勵眼神,回頭說:“接下來麻煩你了,嫻姐。”
“嗯。”
羅嫻頷首。
槐詩走向門外,閘門落下。
死寂之中,只剩下沉默對視的兩人。
葛洛瑞亞死死的頂著那一張燦爛的笑容,和構成身體的血水卻不斷的掀起波瀾,彷彿能夠嗅到,那些包藏在笑容之下的……什麼東西。
現在,正向著自己,一步步的,走來!
向著她,伸出手。
“你還好嗎?”
那輕柔的聲音迴盪在顱骨裡,殘忍的攪動著理智,令葛洛瑞亞的眼瞳收縮,感受到陰影從靈魂之中升起。
“走開——”
她怒吼著,頭髮如同火焰那樣舞動,血色自身上升起,擴散,衝擊著海溝監獄的壓制,向著那一隻手掌撲出!
然後,宛如幻影一樣,在修長的五指之間消散。
眼前,一花?
在瞬間的錯愕之中,她的手已經被握住了,拉扯著,從地上起身,站起來了。
當她本能的想要發動攻擊的時候,腳下卻忽然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當反應過來的瞬間,便呆滯在原地。
只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就好像……魔術一樣。
纏繞在自己身上這麼多年的鐐銬,來自海溝監獄的壓制和束縛,消失了?
不,還在。
她能夠感受到,某種森嚴的律動還回蕩在空氣之中,急速的巡梭著,彷彿狂怒一般的尋覓著她的存在。
但是,卻找不到她究竟身在何處。
哪怕她此刻就站在這裡。
但所有探查和鎖定的方式,卻已經全部失效了。
就在自己眼前這個女人的周圍。
“怎麼了?”
羅嫻歪過頭,疑惑的看著她,關切一笑:“老是坐在地上,一定很冷吧?監獄這種地方真麻煩啊,這麼好看的女孩子連一點優待都不肯給。”
葛洛瑞亞的嘴唇翕動了一下,竟然難以發出聲音:“你……是怎麼……怎麼做到的?”
“唔,解釋起來很麻煩啊。”
羅嫻想了一下,努力的嘗試著去解釋:“簡單來說的話,大概就是……趁它不注意?”
趁誰不注意?
我?
還是監獄?
還是說,這也只是自己的幻覺,那個傢伙為自己設下的一場騙局?
難以置信,無法理解。
可或許,這一切都是真的。
但又能怎麼解釋,眼前的人的存在?
這又是什麼怪物!
只是被看著,就能夠感受到——那一雙眼瞳裡所蘊藏的黑暗,笑容之下所偽裝的猙獰,還有平靜的靈魂之下,屬於地獄深淵的黑暗大海。
縱然狂風吹來,依舊平靜如斯。
只是靜謐的,將一切吞沒。
只留下黑暗本身。
在短暫的尷尬寂靜裡,羅嫻彷彿也不好意思起來。
“雖然聽說了這樣的事情,一時好奇就自告奮勇了,可我實在不太擅長說服別人啊。”
她提議道:“所以,不如就一起聊聊吧。”
葛洛瑞亞呆滯著,還處於茫然,然後,便看到她伸手過來,挽起一縷耳邊略顯乾燥的頭髮:“你的頭髮好亂啊,沒有打理過麼?”
“看,已經分叉了。還有這裡,在打結……你先坐下,我幫你收拾一下怎麼樣?”
說著,她放下了揹包,從旁邊的掛載中找到自己的摺疊椅展開來,又按著葛洛瑞亞的肩膀讓她坐下,最後變魔術一樣的從包裡抽出了一把理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