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對於那匹騎著白馬跨越阿爾卑斯山脈的法國皇帝來說,這個意義可是非比尋常的,他剛剛完成了一次非常偉大的征服,又一個敵人,匍匐在了他的腳下。如果不是俄國皇帝在旁邊苦苦地勸說,普魯士這個名詞恐怕就不會繼續殘存在字典上了。
他高傲地舉起了右手,在空中一劃,多麼完美的一場征服啊!
征服(中)
“快點,快點,說你那,你已經欠了皇室多少錢了,今天你必須得把錢全部還清!”老頭子安格魯跳起來指著眼前一家住在一間普通的小農莊,房頂上還開了幾個縫,總是有幾絲討厭的風會在大冬天私闖民宅的農民們。
他高傲地看著眼前愁眉苦臉又唯唯諾諾的一家子,好像這就能體現他的威風,他感覺到自己正騎在一匹高大的馬上俯瞰這個世界。
“好吧好吧,我最後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過後你們要是還不交。”他陰紅的眉毛翹了兩下,兩隻眼睛一咪,又猛地一瞪,“那你就等著瞧好吧!”說著就帶著一大幫士兵離開了,到下一家去繼續他的威望。
清風撫摸著小草,恬靜的萊茵河上浮動著可愛而又笨拙的野鴨,寧靜的教堂正在接受著陽光的彌撒。
“嘿,布魯斯,小孩兒們,你們回來了?”最先發現孩子們放學回來的自然是在村口開那間雜貨店的彼得,他總是很快活,但是有一點很是麻煩,就是那個該死的安格魯老是為難他,這才幾天就把往後幾年的稅都收了,聽說明天還要繼續……
面前幾個高大英俊的普魯士小夥子站在他的面前:“安格魯在哪兒?”
“噓,聽著,別這樣叫他。”彼得趕緊把他們拉到一邊,四下裡瞅瞅,確定那個該死的矮個子老頭沒在這周圍後,才走進房子裡,“你們難道不知道他手裡面有兵嗎?那些士兵,個個都是大力士,而且據說是打不死的,你們要是講話被他們聽見了,就得被吊在村口的那棵大樹上,然後就得進地獄!”
“憑什麼,我們憑什麼要聽他們的!”“不,這個世界不公平,我們要求有平等的地位!”“對,我們要自由!”
彼得聽著只覺得可笑:這些小傢伙懂什麼,於是他三下兩下就把他們一個個都送出了貨鋪,送到他們的父母那裡,免得他們再惹是生非。
寧靜的小河瀰漫著幾層水霧,月光在這裡變得更朦朧了,星星爭相比著誰最明亮,月亮稍顯黯淡,被奪走了一大半的魅力。野草沐浴在冰冷的月光下,教堂上的十字架正在接受上天的又一次洗禮。
一束青煙直直地竄進了村莊的上空,一堆篝火被燃了起來:
“或許,孩子們是對的。”老威廉掏出揣在上衣裡的那支菸槍,嘬了幾口,常常地吐出幾口憂愁的菸絲。
“不行啊,那樣主是不會原諒我們的,噢,天啊,我們不要在這兒討論了,老天會知道的,噢,我的上帝啊。”老瑪麗走到一旁,朝著寧靜的夜空祈禱著贖罪。
“為什麼不呢,聽著,公民們,我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呢?你們膽怯了嗎,噢噢,我忘了,你們這些個,哈哈哈哈!”鮑勃跳了起來,捧起一個紅薯,就走到一旁去了。
“今天的這件事誰也不要對外傳。”老威廉的眼睛只是盯著那簇篝火,鄭重地說了一句,又吐了幾口煙。
黎明,又悄悄地降臨在了這個萊茵河邊上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莊。晨曦擁抱著瀰漫的薄霧,湛藍的天空向被用肥皂洗了一樣,顯得那樣的清晰。
作為“貴族”的安格魯這幾天很不舒服,他望了一眼門外的他的那些個普魯士兵,心裡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不行,這樣絕對不行!噢,都是該死的法國人乾的,什麼平等,自由,博愛?簡直是廢話!只有我才是神的旨意!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一笑,理了理衣冠,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