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圍篇)
關東軍第二聯隊司令部。
“什麼?!還沒有消滅掉?”
“是,是的。”下面那個把頭埋得很低的戴著眼睛的副官說,“不過,我們已經把他們包圍,全殲他們只是時間問題了!”他又抬起頭來試圖解釋。
西藤大佐揮了揮手:“算了,瞧瞧你們支隊長乾的好事!這樣吧,我親自帶一個大隊過去。”
蘇聯紅軍空軍降落二營四連一排臨時指揮部。
費得連科靠近了一排長:“米揚斯基,是我啊,費得連科,是我啊!”
一排長痛苦地睜開一隻眼睛,費得連科的身影在他的眼睛裡變得非常模糊,他只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他身前,正在喊著什麼,不過他聽不見。他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
“一營,一營,找到一營了嗎?一營……”
費得連科撲到米揚斯基的旁邊:“是我啊,我是費得連科,你不認識我了嗎?你忘了嗎,我們住在一個村,一起參的軍。我是費得連科啊!”
米揚斯基費了好大半天,似乎看著這個輪廓有些熟悉:“你是費得連科嗎?”
“對,我就是,我是費得連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費得連科嗎,你是嗎?”一排長忽然急切地問。
費得連科大聲地回答,不過儘管他使出了足以把肺撕裂的聲音,米揚斯基還是聽不清。
他只是重複著一些單詞:一營,費得連科,彈藥。
“指揮員同志,一營四連的人到了。”
不知怎麼的,米揚斯基好像聽明白了這句話,對自己的戰士點點頭。
那個紅軍戰士說:“我們是接到集團軍的命令,要求我們一定要找到你們,然後把這批彈藥給你們。不過,我們路上遇到了大批日本人的伏擊。我們排長,大腦中彈,現在……”
那個紅軍戰士說著說著就把頭低了下去,然後走到旁邊,靠著大樹,蹲下去,開始哽咽。
“米揚斯基,米揚斯基!”費得連科大尉急切地喚道。
米揚斯基以驚人的毅力堅持著,痛苦蹂躪著他的肉體和精神,他已經是一名不能動的乾屍了,甚至連神經功能都已經喪失了一些。
蘇聯紅軍所特有的那種毅力支援著他,讓他現在還沒有被帶到另一個世界:“一營兄弟,彈藥,樹林後,趕快突圍。”
“大尉同志,我們得快點,再過幾分鐘敵人就會把我們包圍了!”馬利諾夫斯基帶來了一大批戰士,正在搬運後面的彈藥——這些寶貴的東西,正是送給一營最好的禮物。這些是一排的戰士們用生命換來的寶物,它是兩個部隊之間友誼的見證。
四連的戰士們捧著這用鮮血澆灌過的饋贈,小心地用雙手捧著,輕輕地抬回去。
費得連科大尉暴怒了:“不行!我絕對不可能再把自己的戰友丟下了!”
馬利諾夫斯基急得不行:“大尉同志,再不走的話敵人就會把我們全部包圍在裡面啊!!!”
“不!我不走!我不可能再讓營長的悲劇再在我的另一個戰友身上重演!快,衝鋒槍掩護,把一排的戰士全部撤走,來找幾個人,把他抬走!”
“不行了,來不及了,日本人已經運動到我們側後!”這回是列文斯基和馬利諾夫斯基一起激動地喊。
西伯利亞的風,在撫摸著美麗的叢林,遠處血紅的陽光,透過鬱鬱蔥蔥的樹林,在地上投影出一個又一個的如同紅花的斑點。
剛才那個在一邊哭的戰士站了起來,用手臂把眼睛上那不爭氣的眼淚抹掉:“一營兄弟們,你們趕快拿著彈藥走!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這裡由我們頂著,你們必須立刻突圍。”
費得連科衝了上去,用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