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面癱論七出 (6)
瓏月的眼睛突然迷濛了一下,也就在剛才剎那間,她似乎見到了一個全然不同的封揚,一閃而逝。那股傲氣,那種自信,那種俾睨天下的氣魄……
“我聽過你的傳聞。”瓏月一邊說著,一邊向後院菜田走去,“或許也可以說,我對你曾經的故事很好奇,介意說說麼?”
“為何好奇?”
瓏月微微一笑,朗聲道:“曾有傳聞,封揚名號一出,敵軍不戰自潰,小兒夜不啼哭,就連鳥獸都要挪窩,是不是真的?”
此話一出,就連封揚也笑了,坦言道:“不戰自潰的見過,小兒夜裡哭不哭就不知道了,鳥獸挪窩……無暇顧及。”
“封揚,你還有家人麼?”
“沒了,我乃封家獨子,十二歲時父親戰死,母親殉情了,我是在軍營中長大的。”封揚答得無比爽利。
瓏月微一低頭,“對不起。”
“無需歉意,陳年舊事而已。”
說著,兩人已經到了菜園。
瓏月背靠牆根坐著,而封揚則開始在田間忙碌,據說三年多如一日,他的生活日日如此,簡單得不需要任何計劃。
……
瓏月一直在封揚那吃完了晚飯才回到自己的院子,琉璃捉完了蟲子居然偷懶,直接下班了。
其實,整整一天,她也沒跟封揚說上幾句正經話,身邊那些眼線如影隨形,恐怕封揚今天拔了幾根草,宮漓塵也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不自由的感覺其實很不好,不自由的狀況下,她什麼也做不了。
百無聊賴躺在床|上,瓏月的視力極佳,瞪著眼睛都能數床稜上穗子的絲線,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翻了個身。
沒辦法啊,想破頭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論其原因究其根本……居然還是宮漓塵!
她就說麼,如果沒有宮漓塵,這個世界將是多麼多麼美好啊。
而現在這種情況,再這樣下去,她都怕自己忘了任務是什麼了。
再次煩躁的一翻身,突然,瓏月只覺得腹中一陣絞痛,一股灼熱自下而上猛地湧進喉嚨中,勉力嚥下,滿口的血腥味。
“姐?”
與面癱論七出 (7)
“……放心吧,沒事,有人在挑戰我的智商而已。”
“姐,你不是受傷,而是中毒……”
“我當然知道,放心,早有防備。”
瓏月一再開解著瓏雪,從懷中摸出一個扁扁的藥瓶來,從中倒出一顆自己制的藥。
好在她有備無患,她不懂醫,但是瓏雪可是好學生,那些藥物典籍,醫學著作,她背了不知道有多少。
當初她替自己準備東西的時候,就按照瓏雪給她配的藥方做了藥,尋常的毒基本都能解,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一顆藥吞下,不大一會兒那股灼熱就化為清涼漸漸散去,瓏月的臉色異常不好,不是中毒,而是氣的!
“什麼情況?”
“有空再說,不是什麼大事。”
瓏月冷著一張臉,靜靜躺在床|上,約莫一炷香過後,門外真的來人了。
“靖王殿下,宮漓塵帶御醫前來診脈。”
來的是時候,而宮漓塵也真是事無鉅細真是夠關心她啊,居然親自來,但是宮漓塵,故技重施……你已經江郎才盡了麼?
“進來。”
宮漓塵帶著那個年輕御醫進門來,只在她幾步外站定,一個眼神,示意御醫診脈。
年輕御醫只是上前稍搭了搭瓏月的手腕,一拱手道:“殿下,還是讓臣看看您肩上的傷。”
瓏月慢條斯理直起身來,任御醫剝開她肩上沾滿血的布條,重新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