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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地。
身披黑氅的男子眯眸盯著遠方的叢林,久久沉默不語。
“爺,”
他身邊醜陋的男人低聲問道。
“我在揣摩二哥的心思……”男子淡淡一笑,隨即收住笑意,道:“鐵叔,通知咱們帶來的人過來,我有事交待。”
老鐵聽他語氣雖淡,卻知道關係到回程佈防,事關重大,半點馬虎不得,遂謹慎應了,才走得幾步,卻被他喊住,“女眷的衣物由碧水負責管繕,通知碧水,讓碧水喚她兩個婢女到那邊照顧,取床厚被,多帶幾個爐子過去。我的衣物由景平收著,讓景平找一找,看看我那裡還有沒有厚氅,給她送一件過去。”
老鐵一怔,返身過來,只見睿王一手拈著身上的大氅,似若有所思,他嘴上說“她”,沒有指明是誰,但他明白他說的是誰。
他低聲應著,稟道:“出門的時候,爺讓精簡行李,爺的身子一向又好,氅子……倒是隻帶了爺身上這件過來。”
“嗯,那就罷了吧。”
“爺,清苓姑娘和翹主子……”
“鐵叔,她們兩個怎能相提並論!”睿王語氣微微一沉,說,“去吧。翹楚的事不重要,稍交待一下便好,儘快通知暗衛過來,另外,讓景清到睿王獵區東南方的冬樹林裡去一趟,沿著我日間在那裡做的標記找去,可以找到另外幾隻雪銀。”
“這雪銀洞穴不好找,”老鐵一個激靈,“爺是想獵幾隻雪銀給清苓姑娘做氅子?只是,爺若不回去,這翹主子的事還是得仔細交待一下才好,她正傷病著……”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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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霖鈴營帳。
郎霖鈴淡淡問道:“他當真如此說?”
榻下,碧水點了點頭,又道:“郎主子,那奴婢先告退了,還得給翹主子張羅去。”
她說著眼梢快速一掠郎霖鈴,卻見郎妃神色如常。
郎霖鈴暗裡笑了笑,要揣摩我的心思,你碧水道行還淺了點,我雖讓你留意著,有什麼古怪之事便向我彙報,但你此時與我說爺命人給翹妃加被添的事,暗寓爺並未下令給我同樣的配置,倒顯得更愛憐了翹妃去,你豈非想看我和翹妃的好戲?翹妃日間的哀怨你還不懂嗎?好罷,這次我便成全你,也好讓你看看我在爺心中到底如何。
她閉了閉眼,也許……她自己也想證實一下。
碧水正待離開,只聽得郎霖鈴突然輕聲吩咐道:“不必通知她的婢女,被褥和暖爐也不必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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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晚,翹楚營帳外。
“這篝火大會熱鬧,可惜咱們要守著這位病懨懨的翹妃不能過去!”
“別說了,萬一讓睿王知道,咱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
“剛不是聽幾個經過哥們說,睿王和郎妃正侍在皇上跟前,玩些管絃之樂,聽說睿王和那方主簿的笛子都是一絕,此刻人人都起鬨著讓二人合奏一曲,倒不知是何等熱鬧呢。”最先說話的人壓低聲音道:“我倒覺得,睿王對翹妃也並非如傳言的寵愛。若真愛她,又會放她一個傷病之人在這裡?也不差幾個丫鬟過來看顧看顧!這位主子可能還在裡面昏著呢,剛才那咳嗽之聲聽得我的心也打了個顫兒,這睿王倒心硬……”
翹楚是被外面喧鬧的聲音吵醒的,身上冰冷,頭痛欲烈,全身如針扎一般疼痛,她掙扎著睜開眼睛。喉間微癢,帳外某護衛的話,讓她打消了咳嗽出來的念頭,只好拼人品忍了。
篝火夜?聽他們的話,似乎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不如說是這位翹妃被卑薄,聽說本也就是個庶出的,哪及得那元妃娘娘……”
外面的聲音又傳來,她好歹也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