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這一腳踹得有些微妙,撲到皇上身上的安陵容一抬頭,便瞥見一抹寒光閃爍的扇子正朝她疾速飛來。
安陵容覺得宴會上不安生,特意穿得比往常厚實一些。
於是她心一橫,當即站直了身子。
可她人還沒站穩,便感覺一塊厚重的布如烏雲般兜頭罩下,瞬間將她的世界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她身子往前一撲,跌入到一個溫熱的懷抱裡。
辨別出蓋在頭上的是桌布的安陵容只覺得頭上一重,後背上倒是沒什麼不適。
但在旁人眼中,卻是淑皇貴妃的頭上赫然插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扇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傷著。
弘瞻率先喊出了額娘,回過神的龍鳳胎也跟在後面哭喊。
皇上一把將安陵容摟住,緊張地問道。
“陵容,你可有傷著?”
隨後趕過來的華貴妃不滿地看了皇上一眼,伸出手就想要拿掉蓋在安陵容頭上的桌布。
皇上連忙阻止,“你先別動,兇器還扎著呢,別加劇了傷勢。”
這時安陵容在裡面動了動桌布,急忙給出了反應。
“皇上,臣妾沒覺得哪裡疼,估摸著沒傷到。”
她的話才落下,華貴妃用力一拽,安陵容的視線重歸明亮。
一縷秀髮從她眼前輕輕滑落,緩緩飄落在皇上的龍袍上。
這是傷到了頭髮?
安陵容抬手一摸,又有幾縷絲滑的頭髮落下。
華貴妃見狀,氣憤的將捏在手中的扇子舉起來告狀。
“皇上,賊人混入宮中行刺於您,實在是欺人太甚!臣妾懇請皇上對賊子嚴刑拷打,以儆效尤!”
她不敢說剛剛取走桌布時,自己沒站穩,導致扇子在陵容的頭上晃了一下。
華貴妃是個實在人,她在心裡承認安陵容的頭髮是她割掉的。
但她也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事還是先瞞為妙。
安陵容一聲大喊,當即就引來了守在殿外的侍衛。
大殿裡的舞者全部被拿下,領頭之人不僅沒碰到皇上,看上去好似傷的不輕。
“蘇培盛,將人押入慎行司嚴刑拷打,務必給朕查出幕後之人來。”
安陵容趁著皇上發話時,給三個孩子投去了安撫的眼神。
弘瞻見額娘臉色如常,壓在心中的大石這才落下。
這場刺殺來得突然,結束得也同樣迅疾。
沈眉莊見皇上將明黃色的斗篷蓋在皇貴妃的頭上,要牽著人離開。
她一咬牙,小聲的對著沈夫人說。
“母親,女兒身子不適,想回宮歇著。”
沈眉莊在沈夫人應下前,猛地起身,腳下一崴,直直的朝著案桌撲了過去。
事發太過突然,沈夫人伸出的手根本沒能抓住女兒的宮裝。
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撞在桌案上,她張大了嘴巴,但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主子,您可還好?”
她們這一桌的動靜不小,瞬間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被扶起來的沈眉莊痛苦的捂著肚子,“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疼”
皇上扶著安陵容的手紋絲未動,臉色陰沉如水。
“蘇培盛,惠妃受驚,快去請太醫。你親自將人送回永和宮,務必保證龍胎安然無恙。”
“是,奴才明白。”
蘇培盛連忙應下,趕快喊人準備輦轎。
安陵容看到這裡就明白沈眉莊想借著刺客之事提前生產,或許還妄圖藉此立下救駕之功。
只是自己和華貴妃反應太快,怔愣住的她更是沒來得及在刺客製造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