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
孟天名立即衝到門外,看到那灰衣女子正往東去,連忙縱身追了過去。
那灰衣女子顯然還是真氣不穩,奔跑間還有些跌跌撞撞,沒跑出一里路就被孟天名追上攔住,一看到他,又想起了昨晚的對話,上前抓住他的衣領道:“你騙我!他沒死!你為什麼要騙我?”
孟天名被她抓得透不過氣,只得伸指點了她手背穴道,再趁她雙手略松之際,向後躍開道:“那位前輩的確已經過世,玉佩乃是他留下的遺物之一,在下俱是實言。人死不能復生,前輩還請節哀。”
那灰衣女子眼角噙淚,仰首向天大叫道:“你騙我!你騙我!”
那聲音痛苦、絕望……
卻不知是對眼前的這個人呼喊,還是對心中那個人的抱怨。
第二十六章 玉中淚
“鷹乃祭鳥,天地始肅,禾乃登。”
立秋過後,天氣也更涼了。
清晨,偶爾甚至會有些寒冷。
孟天名聽到那灰衣女子的叫喊聲,心中不禁也感到一絲涼意,再看她步履有些搖晃,擔心她又會暈倒,想出言安慰,卻又怕再刺激到她。
那灰衣女子怔了片刻,伸手抓住他的肩膀道:“我不信,你憑什麼說他已經死了?”
孟天名感到她五根手指深深嵌入自己肩內,忍痛說道:“在下曾親眼目睹過那位前輩留下的遺書。”說完,把自己腦中所記的遺書內容一字一句背了出來。
當孟天名背到“玉中人,安有再會之期”時,那灰衣女子猛地將手抽回,捂住自己的耳朵,口中喃喃道:“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低著頭遠遠退開,退到一棵大樹旁,再也支援不住,慢慢放下雙手坐倒在地,一頭長髮亦如流水般傾瀉在地上。
秋風吹起,那灰衣女子身前的幾片落葉被帶上半空,片刻間又緩緩落下。
世間萬物都有身不由己、不受控制的時候。
草木如此,人亦如此。
落葉上,幾滴水珠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卻不知是淚水還是露水。
孟天名靜靜站在那灰衣女子的身後,想著她剛才的樣子,心中忽然湧上莫名的苦楚,一如昨日吃下“百日相思苦”時的感覺。
莫非連毒藥也有靈性。
一個時辰後,林中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卻是沐弘思找了過來,她不懂輕功,這一路找來可是不輕鬆。
孟天名看到她跑過來,衝她打了個手勢,指了指那灰衣女子,心道:“你們都是女人,安慰一下她吧。”
沐弘思會意,走到那灰衣女子身前坐下,輕輕將她雙手握住,低語了幾句……
良久,那灰衣女子的身子微動,左手緩緩攤開,掌中是那塊刻著“二”字的玉佩。接著,又從頸上解下一根紅繩,繩子一端,繫有另一塊玉佩,上面刻著“人”字。
那灰衣女子雙掌輕輕合起,再次攤開掌心,兩塊玉佩已然合二為一,赫然是個“天”字。
孟天名在一旁看的分明,心道:“她果然是那遺書中所說的‘玉中人’。”
沐弘思起身走到孟天名身邊,輕道:“你說那位前輩屍骨上發黑,是中毒而死,那你可知他究竟是被什麼所害?”
孟天名想了想,說道:“那位前輩在遺書中寫道‘半本劍訣,足成名江湖,亦足累吾命喪於此。’可見他的死是和那半本劍訣有關,或許是有人為了搶奪劍訣暗施毒手。”
那灰衣女子聽到他這番話,一雙拳頭漸漸收緊,自言自語道:“是那個惡賊。”這一次,她既沒有發狂,也沒有流淚,而是靜靜在思索。過了片刻,她擦去臉上的淚痕,神色也恢復平靜,對孟天名說道:“你說的遺書和玉佩可是在森羅鐵匣中找到?一個用黑鐵鑄成,六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