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湄──”煌煜長嘆一聲,她一定要這麼疏遠嗎?
“啊!抱歉,剛好只剩下果汁,耿先生不介意吧!”洛湄執意裝蒜到底。
“洛湄,我們不能再重新開始嗎?”
“幸好有貴集團幫我找出公司裡的害蟲,不然,我這七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們表達出我的謝意。”洛湄雞同鴨講地和他進行著全然沒交集的對話。
“我從來沒想過要玩弄你或是傷害你,我知道我的行為很惡劣,我不該讓你誤以為我是等人包養的情夫,可是你讓我無從選擇,因為你說你不要情人,你要我怎麼做呢?我只能任事情這麼發展下去。”
洛湄沉默了幾秒鐘,又堆起一臉客氣的笑臉,“過幾天我就會依合約規定把我名下五分之二的股權過戶到貴集團的戶頭,不過,我不太清楚是要過戶到聖喬治的戶頭,還是耿先生你的戶頭。”
“我明白我處理的方式不是很正確,我應該先告訴你的,或許在你有準備的情形下在會議室相見,可以把你被欺騙的感覺降到最低。可是在香港那一夜,我興奮得昏了頭了,因為你說你愛我,我以為有你那句話就可以解決一切,不過我錯了,我們還是發生了”難以妥協的問題“。”煌煜哀傷地笑了笑,落寞的神情任誰看了也無法不心折。
就是這抹笑讓洛湄自以為波瀾不興的心湖再次掀起波濤,但她仍然在掙扎。
斂去的笑顏再次展開,只不過添了幾絲勉強,“我想過戶到誰的戶頭應該都沒關係吧!反正父子倆也不必分你的或他的。”
煌煜不被洛湄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影響,他相信他說的一字一句她都聽進去了,所以他仍舊說著,“去臺灣一趟,我才明白自己對感情處理的態度有多麼笨拙和不老實,明明很想你卻又不敢回來看你,寧願窩在房裡發呆想你,也沒勇氣回來法國看你。坦白說,我才是懦夫。”
洛湄只是沉默,她無法不理會他的話而繼續自顧自地說著。
“我真的希望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從哪裡再重新開始?從那場舞會還是從我要你當我的情夫那天開始?我多麼希望那夜我不曾喝醉,不曾在舞會上尋找一個可以溫暖我的胸膛,或許,我就可以睜大眼,真正挑一個可以滿足我的情夫,而不是一個家財萬貫的大情聖。”洛湄忍不住說,有意想激怒他,想讓他拂抽而去。每次面對他,對她的意志力都是一種嚴重的挑戰,他的每一句話都撩撥著她脆弱的意志力,即將瓦解崩潰。
煌煜的反應卻不如她所預期的。他看向她,碧綠的眼眸鑽定她有意逃避的眼神,深情而堅定地說:“我真的愛你,不管你相不相信。”
她的意志力終於潰防,極度的心理交戰讓她消極地想反抗那一股停止抵抗的慾望。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洛湄聲嘶力竭地喊,奮力推開他敞開的雙臂,自欺地逃進房間內,緊緊關閉門扉與心門。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洛湄背抵著門板,任身體緩緩滑落在原木地板上,喃喃重複著這句話想說服自己。
可惜,她誰也說服不了!
“小乖乖,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耿仲齊真的沒料想到他們兩個會是這種結局,他們不是相愛嗎?為什麼會沒辦法在一起?
“我不想再傷害她了。”
洛湄那天的表現,終於讓煌煜明白到他的存在對她是種難以忍受的折磨,既然不能給她幸福,那麼他至少可以別再傷害他摯愛的小女人,讓她好過一點。他已經向他父親提出到集團的澳洲分部工作的申請,明天就要啟程了,或許這是他這輩子作過最正確的決定。
“如果你是因為沒勇氣接受她的拒絕,而想要逃避,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們耿家沒有愛情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