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裡,林嘉也沒有辦法繼續查下去。畢竟記憶和想法是人腦中最複雜的一部分,即使是最高明的醫生,也不保證能夠完全治療好病人。
林嘉到了這一刻,當然是對自己的身世和之前的復仇行為充滿懷疑。
他在最後說自從回到美國,之前糾纏了幾年的夢沒再做了,以後不會再回中國,也不會再接觸這種事,不過他最後提醒一句:之前和你提過的體質衰弱問題,應該是真的,自己小心吧。
阮棠指著手機上最後一句問:「這個什麼意思?」
嚴昱澤說:「林嘉上飛機前跟我說的,他夢裡看到林志遠受私刑,有個情況值得注意,就是傷口癒合的速度會越來越慢。」
阮棠愣了愣,立刻想通關鍵,「長生不老是假的?」
嚴昱澤心平氣和地說:「可能長生的概念和我們想的不太一樣。之前我們都以為長生不老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老不死的,百年千年的活下去。現實很有可能有點出入,比如,改變的體質,的確會不老不死,但是受傷過多,身體機能一次次激發,會不會折損這種體質?長生是有限度的,可能比一般的命要長很多,但絕對不是無限度地活下去。」
阮棠心情略有點複雜,剛開始發現體質改變,很是害怕一陣,後來雖然覺得情況很詭異,但逐漸接受自己受傷很快回痊癒的現實。現在情況又產生了變化。
她苦笑,「還以為可以不怕危險了。」
嚴昱澤瞥她,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就是怕你有這種想法,我才要把這個事跟你說清楚。以後遇到什麼事還是躲著點,別仗著能恢復就瞎來。按科學理論來說,長生不死可能恢復能力不一樣,但是傷害一直大於恢復,是什麼結果你自己想。」
阮棠說:「之前我還覺得奇怪,長生不老到底有多厲害,你說要是把身體切成肉沫,難道也能恢復,或者不吃不喝,餓成皮包骨也能活下去?現在總算知道了,這個體質不是無限的。」
嚴昱澤被她兩個形容說得牙酸,「你這腦袋瓜子裡能想點正常的嗎?」
阮棠眨巴眼,「這不是幻想一下極限嘛。」
說實話,今天得知這件事,衝擊是有的,但心裡接受程度居然好很多,比起真正的長生,——永遠的活下去,現在這個更符合世間規則的『長生』,顯然讓她更覺得能接受一點。
嚴昱澤很快說起這次的出差,「和上次不一樣,連真正的目標都不清楚,你萬事要小心,有什麼危險就往後面躲。」
阮棠馬上說:「我又不傻,就算傷口會恢復,受傷還疼呢,我才不會沖在前面。」
嚴昱澤站起來,去行李箱裡拿了什麼東西回來。
阮棠一看,他把喪門釘放在桌上,「你拿著防身用吧。」
她搖頭。
嚴昱澤臉色有些嚴肅,「我們要面對的可能不是普通人,這東西好歹傷害力不小,萬一遇到什麼事你好歹還有個反抗的東西。」
阮棠苦著臉說:「這東西上次扎我太疼了,現在天氣熱,都穿薄衣服,放身邊我怕扎到自己,還是你用吧。」
嚴昱澤被她說的一笑,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不再囉嗦,把喪門釘收起來。
兩人討論了一陣,已經快到晚飯時間,阮棠先回房間,到了五點半,所有人出來在大廳集合出門用餐。
出差的第一頓晚餐,吃完之後順便開了個短會。
這次出差是聞璽拍板的,事先的調查工作對那個來找李寶琴紋長生樹的男人沒有結果,至今沒有一點相關資訊,所以這次出差可以說是毫無頭緒。
聞璽作為決策人,還是簡單地做了一下動員:「李寶琴在這裡的紋身市場應該還是有點名氣,具體的情況需要你們去調查,和上次查斜塘的專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