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船員們挺著上刺刀的63式步槍從船艙裡殺氣騰騰的出來了,十幾個小夥子都穿著迷彩服戴著鋼盔,海盜們倒吸一口涼氣,搞了半天,打劫的原來是運兵船啊。
六個倒黴蛋被按在滾燙的鐵質甲板上,水手們嫻熟的將他們捆成了豬仔,檢查他們丟棄的武器,眾人卻大吃一驚,這幾支槍稱之為破爛毫不過分,木質的槍托、握把和前護木已經變成了朽木,槍管磨得發白,金屬槍身被海上的鹽霧侵蝕的鏽跡斑斑,彈匣裡的彈簧都脫出來了,這樣的破槍能打響真是個奇蹟。
反海盜戰鬥大獲全勝,全船人員齊聲歡呼,船長陳金林果斷下令:“抓緊修復汽輪機,調頭回去!”
大副、二副他們大驚失色:“船長,好不容易擺脫海盜,回去幹什麼?”
“那艘拖網漁船,就是海盜的木船,打掉它!”陳金林斬釘截鐵的說,頗有海軍少校的威嚴。
在輪機艙水手們揮汗如雨的搶修下,蒸汽輪機終於恢復了運轉,萬噸巨輪挪動著龐大的身軀,180度調頭回航,乘風破浪而去。
其實那艘拖網漁船一直遠遠跟在長樂輪後面,根據以往的經驗,五六個海盜就能搞定一艘貨輪,然後挾持船員駛往索馬利亞的某個港口,海盜組織的經紀人會向貨船所在的船東公司發出勒索信,根據船隻的噸位和上面做搭載的貨物提出一個價格,通常這個價格會在數百萬美元之上,這個過程中當然免不了討價還價,但最終海盜們都能獲利頗豐。
至於聯合國的護航船隊,他們存在的意義並不是真的為了打擊海盜,而是為了虛無縹緲的政治意義,所以當海軍艦艇捕獲海盜之後,往往會藉口國際法沒有相關條款而把他們釋放掉,所以,當海盜一點危險都沒有。
綜上所述,在索馬利亞當海盜實在是一項特別有前途的職業。
烏姆是索馬利亞人,當年黑鷹墜落之時,他還是摩加迪沙一個小娃娃,只配幫民兵叔叔們搬運子彈,打擊那些美國遊騎兵什麼的,現在已經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他最喜歡看的電影是美國的《加勒比海盜》,最喜歡抽的煙是哈瓦那雪茄,他在亞丁有一棟房子,娶了當地著名的美人兒為妻,生活的富足而幸福,這全仰仗他有一份令人羨慕的好工作,職業海盜。
烏姆有個哥哥叫賽義德,賽義德在阿拉伯語裡是首領的意思,實際上賽義德哥哥確實是他們這些海盜的首領,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什麼時間出手,打劫什麼樣的船隻,如何銷贓,如何和船東公司討價還價,都是賽義德出面,而烏姆則負責親臨一線開展工作。
劫持長樂輪是海盜們接的為數不多的定做活兒之一,烏姆根本沒當回事,只是按部就班的派出了他的一隊得力手下,按照慣常的路子來劫持貨輪,國際法有規定,商船不能配備武器,所以除了不按規矩來的朝鮮船隻之外,懸掛全世界任何國家旗幟的商船都是毫無武裝的,可以放心打劫。
如同烏姆預料的那樣,長樂輪被順利解決,勇敢的小夥子們挾持著貨船調頭開了過來,烏姆下令拉響汽笛向他們祝賀,同時命人開啟無線電和同夥通話。
烏姆得意洋洋的用望遠鏡打量著自己的獵物,這是一艘萬噸級的散裝貨輪,油漆很新,但船型很老,能換兩百萬美元的酬金就不錯了,幹這一行這麼久,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漁船向貨輪靠了過去,海盜們在水上漂泊了好幾周了,啤酒和罐頭都快吃完了,正好上去打打牙祭,嚐嚐中國菜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麼,烏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望著已經近在咫尺的巨輪,他心中泛起一股恐懼來,丟下望遠鏡就往船艙裡跑,正在這時,貨輪上的槍聲響了,成串的子彈落在水裡,掀起一道道高高的浪花,烏姆心中一沉,知道遇到大麻煩了。
二百噸的拖網漁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