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答案,他還是忍不住再一次確定,這情字當真害人不淺啦。
龍一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不知道,總之只是想他好好活著吧。”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道盡她所有的情意,其間的深濃也許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
“傻女人。”白隱嘆了口氣,不再追問。沒有拒絕,對於他來說,就算是允了。
龍一鬆了口氣,“謝謝。”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來表達心中對他的感激。
白隱恍若未聞,目光落在白雲浮動的天際,彷彿在追憶著什麼。
“那之前,你還有什麼其它心願?”也許是被觸動了內心中的柔軟,他主動詢問,顯然打算一併為她完成。
她能有什麼心願?龍一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正要搖頭,卻突然像是想到什麼。
“我死後,請明昭先生將我的身體一把火燒了,灑在洛蘭湖中,不要留一絲痕跡。”
她說得平靜淡然。她不貪心,不想要任何人記著她,她只要劍厚南平安快樂地過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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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紫霄的閨房小廳內,緩緩地響起劍厚南溫和的質疑聲,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懊惱失落,只是淡淡的質疑。
“是,樓主讓月奚將這封信交給劍先生,便離開了。”明月奚微笑著將手上的信遞給劍厚南,神色間看不出對龍一冒然離去有何想法。但她其實是惱怒的,所有雪凝宮的人都很惱怒,畢竟眼睜睜看著殺害了數名本宮姐妹的龍一大搖大擺地離開,卻什麼也不做,那實在是一件很讓人氣忿的事。但誰叫雪凝宮自古就有規定,凡能活著從地穴中出來的人,無論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雪凝宮的人都不能再向之追討。所以真要責怪,那就只能責怪枉顧宮規的凌霄花主紫霄女才對。更何況,因著黑宇殿的勢力,雪凝宮就算真想打破規矩要找龍一報仇,那也只能將她囚禁,而不能取她性命。這又何苦呢?
平靜地接過信,劍厚南連眉也沒皺一下,神色如常地開啟。
沒有諄諄叮囑,也沒有細述離因,更沒有約下相會之期。一張素箋,只有四字馨墨。
“後會無期。”
是後會無期!她不想再見他了。
垂眉斂目,劍厚南面無表情地將信箋重新摺疊好,然後放進封套中,收妥。一揚眼,發現明月奚和紫霄女都瞪著美眸看著他,於是唇角上揚,露出一個溫文的笑。
“她走了,咳……那也好。”語氣是一貫的柔和平緩,彷彿在說著一個不相干的人的去留。只是因為突然的咳嗽,那本沒有什麼血色的清癯俊臉上飛快地掠過一抹奇異的紅暈,然後變得更加蒼白。
見他毫不在意龍一的去留,紫霄心中竊喜,於是伸手挽住他的臂膀,柔聲道:“南大哥,陪霄兒去花園走走吧。霄兒都快悶死了。”她心情很好,對於前夜龍一當著她的面親吻劍厚南的嫉恨突然一掃而空,不再留絲毫芥蒂。
劍厚南身體一僵,不著痕跡地將手臂從少女柔軟的懷中抽離,尚未回答,一直冷眼旁觀的明月奚開了口。
“劍先生,是否要月奚為先生備船?”她心思敏銳,從劍厚南細微的表情變化推斷出他非是如臉上表現出來的那麼淡漠。何況對於劍厚南和龍一進雪凝宮後的一舉一動她簡直是瞭若指掌,包括那日早上兩人在園內堪比戀人的親熱。
紫霄眉梢一揚,不悅浮上清麗的小臉,顯然不喜歡明月奚的多事。
劍厚南搖頭,“不必了。”說著,他邁步向外面走去,竟忘記了招呼紫霄一聲。
紫霄一怔,急忙跟上,她記得是她要去花園走走的。
明月奚眼中掠過一抹興味,出乎意料地也舉步跟了上去,她突然很想知道劍厚南是否會一直這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