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話熱情打招呼。
簡言恩只有一箇中號行李箱,攝製組比較麻煩,光是拍攝器材就堆了一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難色。
老校長對於遠方而來的貴客極為關照,凡是重的大的物件全部和村民們包攬了下來。才下了場小雨,山路又走勢陡峭,大家走得極為小心。簡言恩雖只背了個隨身小包還備感吃力,小美走在她前面,一個路滑,她反應不及去扶小美,‘啪’地一大聲,小美整雙手已和在爛泥巴中。
小美大笑一通,站起來直接在外套上擦乾手,眾人被她的樂觀情緒所傳染,苦中作樂地相互鼓勵奮步向前。
老校長滿是褶子的臉堆滿笑容,一個勁鼓勵大家:不遠了!就在前面!很近的!快了快了!
這是地屬於偏遠地帶的一隅,地勢奇特,懸崖峭壁,終年濃霧環繞。裊裊炊煙之中,安靜祥和的寨子在四周都是重巒疊嶂的山峰下若隱若現。徒步行走了大半天,目標物此刻出現在眼前,所有人的情緒立馬高漲了不少,步子哪怕踏在稀泥中也頓覺得輕盈飄然。
剛到寨子口,年邁的族長杵著柺杖站在最前面,幾十個少數民族裝扮的鄉民敲鑼打鼓吹著嗩吶,身穿印有‘褚尚希望小學’校服的孩子分成兩列,跟隨歡快的調子賣力搖著路邊採來的野花。
寨子自從建學校之後,好久都沒有這麼熱鬧過,簡言恩跟著同事們邊走邊向婦女老少們打招呼,他們很少見到陌生人,突然來了這麼多賓客,害羞地露出潔白的大牙表示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進了學校後,教學樓旁邊就是簡易的學生宿舍,食堂、操場、公共洗澡間一一俱全,這樣的教學環境在城市可能非常普通,但對於交通閉塞連路都不通的小山寨來說,卻是為他們開啟了全新的天地。
這個時候學生正在準備期末考試,隆重的歡迎儀式結束後,孩子們立馬投入緊張的複習中。
簡言恩和幾位女同事暫時和女支教擠在一間,旁邊那間則留給了男同事們,他們稍作清理就積極調整到拍攝工作狀態。
放學後,族長不懂說普通話,用當地話嘰裡咕嚕跟學生們交待了些什麼,質樸天真的他們如流星撲閃包圍住簡言恩一眾,小孩子們分配好各自拉扯一個朝門外走。
原來族長在寨子裡早已設好晚宴,盛情難卻之下,簡言恩他們只能遵循當地風俗赴約參加。
寨子對於來賓可算是拿出了最高禮節,眾鄉親又是大跳民族舞又是敬酒給男同志,婦女代表團用原始木盤託著跟她們身上差不多的服飾真誠獻上,推搡著眼中的大恩人們進裡屋更衣。
“言恩,你肚子也跟我一樣開始長贅肉咯!”換衣服時,小美幸災樂禍朝她取笑。
簡言恩摸著真胖了一圈的腰圍,前段時間蘇亦澈老說她瘦,然後各種營養豐富的食物都出現在了她的碗裡,看來狂補效果初露成功:“辦公椅坐太久擠出來的。”
“我看你不會是有了吧?”
小美一句無心的玩笑嚇了她一跳,簡言恩仔細回憶上次來例假末的具體時間,好像真的已經超過了好久,後來吃飯常常沒胃口又吐得厲害,原以為是暈車的緣故,這麼算來,可能八九不離十,她輕笑著回答:“有了就讓孩子認你做乾媽。”
“一言為定哦,乾媽管一個星期紙尿片。”
“您真大方!”簡言恩輕拍小美,小美笑著做了個阻擋的招式彈開。
外面響起催促的敲門聲,她們應聲出了門,木板擺成的長桌無限延伸至前,豐富多彩的菜式讓簡言恩一行人足以眼花繚亂。賓主相對而坐,且歌且飲,大家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龐大的吃飯場面,一個個興味盎然,做好架勢準備不醉無歸。
所有的食材都來自當地時令蔬果,再配上每家每戶積藏的醃肉燻魚。原生態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