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頭甩開盪漾的青金色長髮與她面對面。
“你到底是誰?”
那人頗感有趣的偏偏頭,“我就是金達啊?”
“胡說,你不是!你把金達藏到哪裡去了?”
小惠鼓起勇氣憤憤地衝那人嚷道,其實心中惶恐的發顫。那人帶著神秘的笑容一步步向她靠近,每一步都踩在她心臟跳動的節拍上。
“果然是個危險的隱患。”他用手指勾起惠的下巴,“但另一個我又不讓我除掉你,傷腦筋。”
惠覺得自己簡直是被蛇盯住的青蛙,被無形的壓力捆住動彈不得,稍微動一下都可能命喪黃泉!
空曠的街道上寂靜無聲,只能聽到兩旁樹葉低微的搖擺。突然竄出幾道黑影,轉眼間一張巨大無比的網將那人和惠罩在裡面!拉住網四角的人正準備拉繩收網卻身首分家,血柱斷掉的脖頸直噴而出,面對如此景象小惠忍不住嘔吐。原來那人早已斬破特製抗強力的金屬網站在網外,他手中的兇器正是丁伯母所謂的‘無敵牌萬能廚具’。
奇怪,剛才他手上有拿東西嗎?
那人將手中的短劍捧起貼在臉旁,如對情人一樣低聲細語;“給予我所承諾的鮮血為契,請歸還你所繼承的記憶與力量。”
原本不起眼的鏽劍隨著他的聲音剝落汙濁的外表,展露出剛出鑄爐的閃亮光彩。
感到騷動不安的戴爾站住腳步看向遠處風起的方向。戴爾本想將茉莉放下,略微遲疑後帶著她朝波動的源頭飛奔而去。
短劍鳴動,那人看著它悵然而嘆。
“是嗎?可是如果你的主人繼承風的意志,到他死前為止你都只能是件普通的兵器。”
看著那雙沉靜卻帶著一點憂傷的黑鑽般的眼,小惠竟然覺得他和金達的感覺很像。他們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慈悲,一個溫和的包容一切,另一個卻悲哀的毀滅一切。悲哀?他明明笑得如此的可怕,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清冷沒有暖意的漆夜,為什麼會覺得他悲哀?
“我實現你的願望,”他合上眼雙手捧起短劍,“將風之元素的精魂繼續交由你保管,直至你的主人需要它的時刻。”
躺在手中的短劍逐漸失去光彩恢復原先黯淡平常的形貌,地面上以短劍為中心沙塵蕩起舒展開,寂靜的風動擴散到更遠的地方去。一切迴歸靜謐,要不是地面上的無頭屍體小惠還以為剛才全都是幻覺。
“惠!你沒事吧?”
再次張眼的金達鬆手任短劍落地快步衝向小惠,看到他清澈而真誠的雙眼小惠爬起來抱住他失聲痛哭。當察覺到那人和金達微妙的相似時她霎那間明白那人的確也是金達,她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她所熟識的這個金達了呢!
見到小惠安然無恙金達著實鬆口氣,再環顧地上躺倒的無頭屍體,心如刀絞。他知道體內的另一人十分可怕卻想不到那人殘忍如斯,活生生的人命在手中斷送仍無痛無癢!難道完全恢復記憶後自己也將和那人一樣視生命為草芥?不由想起自己提著人頭顱的血腥夢境,金達的臉色更加蒼白。
暫時甩開不安,金達扶著小惠站起身。小惠眼尖看到一個銀髮男子在不遠處審視著他們,再看到男子懷中小女孩的臉她忍不住驚呼茉莉的名字,金達聞聲轉頭,立即戒備的瞪著對方(不用問,大人一定又沒認出那是誰,面孔遺忘症產生的悲劇^_^p)。
戴爾徑直走向金達將懷中的女孩交到他手中,又走到短劍跟前小心翼翼的拾起。掃眼地上的狼藉他正視身上沾著血跡懊悔不堪的金達。
“普通人無法控制這把劍,不是你的錯。”
它是把擁有自己意識的神器,在一般人手裡它只是柄異常鋒利的刀刃,但偶爾有人能夠發揮它部分功效斬兵截鐵,也偶爾有人會被它操縱。
儘管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