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才有鬼。你只不過是引開布魯特利注意力的食餌罷了,能令他聽話的籌碼到手後你根本毫無價值。怎麼,剛才在期待什麼?你對我而言——連欺騙都夠不上格,沒用的東西。”
原先期盼的火焰熄滅,女子暗淡的目光中只殘留下無力和失望。泰若伯非常滿意得看著她的表情變化,像是在說這似玻璃般纖細的感情只是便於戲弄來增加趣味。
比承認,比否定更加傷人的答案,一個正常人怎能想得出對欽慕自己的人這樣做!
“可是我愛著您啊!”
她哭喊著,僅存的弦繃斷,美麗的臉上瘋狂而悽美。
泰若伯低笑一聲站起身摘下面具,第一次與金星直接面對面。看到那張臉金星痴呆般驚訝的愣住,忽然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拽到泰若伯懷中,頭被強制抬起對上魔魅的黑瞳。
“說啊,說你愛我,” 泰若伯的臉幾乎貼在她沾滿淚水的臉上,“對著這張臉說啊!”
無法掙扎無法擺脫,金星感覺自己簡直被無限的黑暗吞噬,掏空了心。忽然她轉身就跑,連頭不敢回;她害怕面對身後的人,那人一定帶著淡淡的冷笑用早已知曉似的眼神看著她的狼狽。
面對那樣的一張臉她沒辦法說愛沒辦法說不在乎,這是——絕望!
一種徹底的絕望。
思念就此斷了線,她再也沒有膽量面對曾刻在骨肉裡願意付出一切的飄渺愛情。
待金星跌跌撞撞的跑遠,紅星從壁頂滑落,性感的唇傳出一聲低嘆。
“你又是何苦。”
泰若伯默默無言。五年前,還是他為弟妹和臥病在床的爺爺沿街乞討的時候。即便這樣他認為自己是幸福的,因為有需要他的人們。可是有人卻奪走他的一切!
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置身在悽慘的哀號啼哭中面對災難的降臨無能而力。封閉自己的過去,改名換姓捨棄自己面容的人等待的只是一個時機。
種在土中復仇的種子漸漸的發芽,根深地步,如今果實終於成熟到採摘的時候。更小心,更謹慎,走錯一步便是永劫不復!
站在窗子附近的泰若伯用凍結的眼透過玻璃看著春光明媚的世界,像是從地獄的夾縫中窺測青空。
“不用考慮那麼多。現在只要給她洗腦,布魯特利相當於落入我的掌握。”
“洗腦?她只是孩子!”紅星一邊驚叫,一邊俯身撫摸茉莉白嫩的小臉。
“孩子才能製成肉傀儡。”
泰若伯打個響指幾個黑影一閃而現。他們都帶著平板的面具毫無生氣仿若死人,紅星不由的驚詫於她之前竟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沒有靈魂,沒有心,人形木偶,忠誠執行命令的行屍走肉。
“既方便利用又有利生產,多實際。”
說著泰若伯一掌插入其中一個黑影的肩部將其肩胛骨卸下,黑影紋絲不動仍然面無表情的呆立。看著這麼詭異的景象紅星打個寒顫,在她看來面前的簡直就是一群殭屍,太恐怖了!
等下,剛才說什麼?莫非這些個殭屍是被強制洗腦的孩子培養出的?思至此紅星喉頭有種要嘔吐的擠壓感。
****
戴爾想到剛才的電話開始心緒不寧。
許些年來泰若伯忠實的執行金恩的命令,封殺可能洩露縱靈集團秘密的所有可能性。拜此所賜戴爾從沒為吃人可能暴露身份而苦惱過,但現在他寧可拜託泰若伯不要這麼多事。
倘若泰若伯仔細詢問茉莉會發現她目睹過他的進食場景,恐怕會對茉莉洗腦。一般而言催眠師頂多使用深層暗示,因為強制洗腦將對小孩子的大腦造成影響,也許會造成只能做出基本生理反應的肉傀儡,但是那傢伙不能用正常人的尺度衡量。
戴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