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種話?”
“就是那句‘只是想為你做點什麼’啊,公子你明明不喜歡人家,偏偏還要說這種讓人家誤會的話。”
於安之收起笑,用右手撐起頭,透過車簾的縫隙看向外面:“她沒有誤會……我也沒說假話。”
若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似乎自此之後出門碰到於安之的機率便變得大了不少。而於安之真的開始幫她調查暗中陷害她的人。
其實只要呼叫蓮舫中的資源,從那日攔住若原的男子入手,事情很輕易便探查了出來,果然是勤豐堂的一個春宮畫手,因為嫉恨若原和他競爭,故而收買了一個痞子到街上攔住若原尋事。
可是在若原面前,於安之卻裝得事情調查棘手,若原不好意思道:“要是查不到的話不如就算了吧。”
“不會,既然答應了你,我就一定會做到。”於安之看著若原這麼說。
“好吧。”若原無謂地聳聳肩。於安之失笑,難道她不應該感動一下嗎?
最終於安之還是將幕後下黑手的那個畫手的身份告訴了若原,問她打算怎麼報復他,若原竟然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無辜地回望向於安之,她說:“殺了他?”
好吧,一提起報仇之類的字眼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以命抵命、父債子償啊之類的,“殺”這個選擇完全是看多了復仇戲的後遺症。可是讓她變色的是於安之竟然雲淡風輕地笑著說:
“好啊。”
“喂!我只是說著玩的,你不要當真啊!”
於安之笑著拿扇子敲了敲她的頭,“還是我幫你處理了吧,保證讓他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煩。”
不曉得於安之做了什麼,後來有一次在勤豐堂偶然遇到那個畫手,他在看到若原後顯然也是認出了她,目光僵硬地移開視線裝作無事,臉色一瞬間變得不怎麼好看,在若原走進他的時候就慌亂地跑開了。
在勤豐堂稽核過了她的畫稿,正式決定出版的那天晚上,醜奴做了一桌好菜,把桌子搬到院中,倒了幾杯?果釀?,算是當做慶祝。
這晚上月亮很亮,無風,種在角落裡的幾株菊花已經開了,空氣中飄散著菊花清幽的香氣。從春意閣的方向傳來清靈細碎的箏音,憐憐滑膩似錦的歌聲似有似無地悠悠飄蕩在銀白的月色中。
月光下酒,歌聲助興,醜奴在夏天封起的一罈果釀此時正好,若原忍不住多喝了兩杯,臉便燒得發熱了,頭有些暈暈然。她扭頭想叫醜奴也喝上一杯,卻發現人不在了,剛剛還安靜地站在旁邊呢,不曉得什麼時候離開的。她舉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感到果子的清甜在舌尖蔓延,她眯起眼,迷糊中看到醜奴跨過月洞門走了過來,便笑嘻嘻地朝他揮了揮手,咦,後面怎麼還跟著一個人?
她困惑地歪了歪頭,等那人走到眼前才勉強看清,她歪倒在椅子上,嘻嘻笑了一聲,將已經被她喝乾了底的酒杯舉到他面前:“你也喝啊,淮嵐。”
淮嵐皺眉看著癱成一團的若原,臉色緋紅,醉眼迷離。
“你怎麼讓她喝那麼多?”
醜奴也看著若原,滿是斑點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眼神卻柔和:“主人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淮嵐不悅地抿了抿嘴,彎腰將她抱了起來。若原仍笑眯眯地緊緊抓著酒杯,在他懷裡晃著腿,在醜奴跟上淮嵐時高興地喊了聲:“醜奴!”
醜奴心底一下子柔和了下來,快步走到前面替淮嵐將若原房間的門開啟。淮嵐將若原放在床上,若原卻不肯老實待著,撐起胳膊探起身湊到淮嵐面前:“喂,好像很久都沒見你了呀!”
是很久沒見了,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每天都會不自主地想起這間安靜的宅院,還有這個漂亮的女人。已經習慣了的漂泊生活似乎變得讓人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