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負罪感,也只不過一瞬而已,反正他早晚會忘了她,娶妻生子,若是偶爾想起這段感情的話或許還會自嘲當年的幼稚天真。她最終聳了聳肩,像是將壓在心上的一塊小石頭拋掉了似的。
於安之站在竹林邊望著肖詩南一臉頹然地離開,撇嘴搖了搖頭,走進會客廳。
若原剛剛坐下,看他進來便又站了起來:“於公子好。”
他笑得春風滿面:“若姑娘好啊,你前幾天發了燒,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謝謝關心。”她笑著說,“這次的事情多虧了於公子出手相助,若原感激不盡。”
“哪裡,應該的。”他隨口應道,習慣性地展開扇子搖了搖。
看他已經入秋了還隨身帶著摺扇,若原不由得抿嘴笑了笑。
於安之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唇邊帶笑挑眼看她。
若原大方回以一笑,在他旁邊坐下。
於安之雖和她有過幾次碰面,這樣面對面地交談卻是首次,若原言談之間落落大方,於安之竟也覺得她頗有見識,對於肖詩南的迷戀倒有了幾分理解。而若原也覺得他思維敏捷,立場獨特,甚至在許多方面和她這個現代人不謀而合,加之眼前這男人隨意不羈的舉止下流露出的自信果決,她開始覺得他的魅力值可以再升幾個點了。
因為房外樹木遮天,屋內兩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對方身上,所以沒有注意到天空不知何時變得陰沉沉的了。等雨淅淅瀝瀝地下起來時,他們才恍然發覺。
若原扶著門框看著屋簷和樹冠遮擋下露出的一角灰暗的天空,“恐怕一時半會停不了了。”
“你們怎麼過來的?”於安之側臉問她。
“用走的,全當鍛鍊身體唄。”若原回頭笑說。
“現在也不早了,看樣子這雨到了晚上也停不下,要不晚上住在這裡?”於安之走到她身邊,靠著門框笑著提出建議。
他口氣輕鬆,笑得不甚在意。若原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話在腦中產生又轉了個圈轉化成委婉的形式:“這樣不大好吧,其實我們可以去住客棧的。”
他輕輕笑出聲,斜睨她:“雖然我不想這樣說,可是你留宿在外面的話可是很容易給黃老爺創造機會的。”
若原驚訝:“不是說他已經不敢再動手了嗎?”
“如果手腳利落乾淨點的話,其實還是能不留證據地帶走你的。況且黃老爺本就是個吃不了虧的性子。”
夜宿在陌生男人的家裡似乎是件很輕率的事情,不過若原既不想冒雨走上一個時辰的泥路回家,也不想冒險住在外面給那姓黃的可趁之機。
於家夠大,也夠冷清,於安之安排給她的房間在一座叫做聚芳居的小院裡,除了她和醜奴今晚住的兩間房間外,沒有一個人住。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給他們帶來被褥後對若原說:“公子請您去用晚飯。”
若原跟在這少年身後,終於忍不住問他:“於府裡好像沒有丫鬟?”
“是的。”
“為什麼?”若原有點想不通,於安之的風流之名眾所周知,怎麼家中卻沒有一個丫鬟?像這種大戶人家連個丫鬟都沒有未免太奇怪了吧?
那少年卻閉嘴不再回答了。
若原以為他沒有聽見她的問話,便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少年平聲淡淡道:“小人不知。”然後任由若原如何問他都不再吭聲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連綿不絕的小雨帶來一股子透骨的涼意,大晚上的若原開始咳嗽,隔壁的醜奴憂心忡忡地爬起來敲門問她有沒有問題。
若原揉著鼻子說沒事,趕了他回房。
其實她不喜歡睡在別人家,在陌生的環境裡總是讓她一入夜便產生虛浮不安的感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