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你姑且留下。”陳丞相此刻坐在書房,旁邊堆著一堆資料。 地牢裡已經關押了二十八名‘有嫌疑’的穿越者。 其中有二十三個,是陳丞相準備犧牲掉的。 陳飛白聽聞此言,站住不動,緩緩轉過身子:“父親可還有事?” 陳丞相放下手中的資料,打量著自己兒子。 兒子出生的時候,陛下也還年幼。 受先皇託付,他的心思一直花在陛下身上。 關於自己兒子的成長,他倒是錯失了。 可沒想到,費盡心思教導陛下,卻教出個白眼狼出來。 陳丞相垂下眼眸,轉兒又抬了起來,繞過陳飛白看向屋外。 這一場徹查,花了將近三個時辰,現在太陽落西,天邊的雲被染上了漂亮的金黃色,快要傍晚了。 天要變了啊。 “今天有人來找你。”陳丞相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陳飛白身上。 陳飛白不動聲色,坦然自若:“是,是兒子的好友,令狐先。” 陳丞相微微點頭,聲音卻嚴厲了幾分:“我聽他口中焦灼,似乎是在尋人?” 陳飛白不慌不忙:“正是。” “他找的不是你吧?”陳丞相似笑非笑。 陳飛白輕笑:“他是來感謝我的侍衛的。” “哦?”陳丞相抬眉。 他這個兒子,看著一板一眼,實際上心眼可不少。 屬於不屑有情商的那類人。 跟他說話,還得再三思索。 陳飛白誠懇道:“兒子的侍衛前段時間救了他燃眉之急,他特意前來感謝。” 陳丞相覺得好笑,呵呵了兩聲。 轉兒面色嚴厲,厲聲道: “陳飛白,你要不要聽聽看你自己在說什麼?” 陳飛白無辜:“真是這樣,父親。” “哈。”陳丞相氣笑:“令狐先我若沒記錯,應當是那刑部侍郎的兒子,他好歹也算是個小公子,用得著向你的侍衛道謝?” 何況那吃人的態度,不是來碎屍的就算仁慈了,居然敢用道謝欺瞞。 到底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還是懶得想借口? 自己這兒子,真是…… 無法言說! 陳飛白恭恭敬敬:“父親,令狐兄就在門外,不如我把他喊進來您詢問一二?” 陳丞相挑眉。 這是已經屈打成招了? 他覺得有趣。 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他可太清楚了,他最不屑的就是這人情世故,讓他周旋一二不如讓他吃屎。 什麼時候,他居然也會威逼利誘了? 陳丞相眯了眯眼,忽地玩心大起,點了點頭:“你讓他進來。” 陳飛白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戰戰兢兢的劉管家:“有勞了,劉管家。” “哎,哎,少爺您客氣了,我這就去喊令狐公子。”劉管家連忙倒退,一直到了門口這才轉身出去。 不一會兒,令狐先就進來了。 他依舊穿著那身騷包的紅色,只是像那焉了的黃瓜,垂頭喪氣的。 看見陳丞相,例行公事一般行禮:“見過陳大人。” “不必多禮,既是小兒的朋友,就是陳府的客人,當自己家,隨意聊聊天。”陳丞相揮了揮手,隨意地說道。 “是,是。”令狐先嘴上應下,心裡吐槽。 他可看出來陳飛白的腹黑遺傳誰的了。 都是笑裡藏刀的主。 “聽我小兒說,你被他侍衛解救?”陳丞相笑道。 令狐先拉聳著腦袋,嘆了口氣:“是啊大人,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之前受了柳侍衛的幫助,特來道謝的。” “這樣啊……”陳丞相也沒說信,還是不信。 他只是覺得自己兒子挺有意思,開始有自己小心思了,莫名地就想戲弄一下。 “劉管家。”陳丞相輕呼。 劉管家立刻屁顛屁顛地跑進來:“老爺,我在我在呢。” “去吧柳侍衛請過來。” 此話一出。 陳飛白微微挑眉,但不動聲色。 令狐先則是一臉幽怨,虛眯著眼睛看著陳飛白。 陳丞相津津樂道地看著他們。 大牢裡的拷問才剛剛過去半個時辰,不急不急。 再玩一會。 很快,阿輝就來到了屋內。 他從善如流跪下磕頭請安,不帶一絲侷促。 陳丞相端倪著阿輝。 嘖,這就是我兒子非要保下的人嗎,哪裡特殊呢? “令狐公子說你曾經幫過他,想要道謝。” “我想著道謝這件事,必然是當面才行。” 陳丞相倒是沒有架子,三言兩語還給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