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又索性撂了挑子,把家裡的生意全都壓給了他,還請了族中關係近、交情好的長輩們輪番到家裡來哄勸誘逼。
“爹本是鐵了心的不肯再管家中生意,想帶了我離開白府,奈何族中竟為此開了族會,說我是白家長房這一脈的嫡長孫,將來正經的白氏家業的繼承人,偌大的責任和擔子在身上,已不簡簡單單地只是我爹兒子的身份,而是關乎著白氏宗族未來興衰大計的關鍵人物,所以我爹沒有權力帶我走,他一個人不能決定我的去留,須透過全族人的表決——要麼他留下掌理家業,要麼他走,留下我長大後繼承家業。
“一人之力無以對抗整個宗族,爹不可能拋下我不管,再加上那個時候衛氏傳出了有孕的訊息,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骨肉,種種因素數管齊下,爹最終只好妥協,留下來重掌家業。說來只怕你不會相信——歷來養兒育女之事原都是內宅婦人的分內事,男人主管養家餬口,並不常伴兒女身畔,縱是有閒暇功夫也不好總待在內宅,恐被外人說三道四。而我,卻是爹一個人一手帶大的,雖然老太太屢次要求把我養在她左右,爹始終沒有鬆口同意,只管將我隨時帶在身邊,在家裡時同出同入同吃同睡,到府外去便帶著我一起視察鋪子、談生意、做決策、參加各種商會,那時爹他沒少被人笑話指責,然而都只管被他當了耳旁風絲毫不理。
“老太爺氣他如此行徑,那時便與他約定了,若家裡生意每年盈利不能成倍增長,便要將我強行帶離他身邊交給老太太撫養,爹又要照顧我又要忙碌於生意,每日耗心耗力,根本沒有時間再去追查我娘過世的真相,他對我說,我娘過世已是事實,無論找不找得出真相,這事實都無法再改變,而我卻隨時可能會被人從他身邊奪走,他已經失去了我娘,絕不能再失去我,他知道我娘不希望讓別人來養育我,與其為了一個無法改變的結果而冒著失去我的危險,不如踏踏實實地保護我,直到我長大,有能力自立。
“那些證據證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很難再查到了,爹現在仍然派有人手在外面四處查訪,可惜這麼多年了始終沒有一丁點兒收穫。以前的我自立之後只想著不能被衛氏欺在頭上,事事要強,便只顧著將生意做大來證明自己,根本也沒有餘力和時間去查我孃的事,如今白府家業已不在我的手上,我現在閒得很,就算事隔多年,也想盡力試著查出真相,否則我沒臉帶著自己的妻子在孃的靈前磕頭。”
羅扇靜靜地聽完白大少爺的敘說,偏身伸開雙臂將他頸子輕輕擁住,溫聲地道:“既如此,你就盡力地查罷,只是不必急於求成,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莫說你現在手無大權、行事受限,就是當年大老爺一手掌權可以隨意用銀用人時不也沒能查出什麼線索來麼?事在人為,量力而行,相信太太在天之靈也不會怪你和大老爺的。”
白大少爺大手撫著羅扇的後背,笑道:“放心,就算查不出來我也不會不娶你的,娘在天上只怕也早急著要看孫子了。”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又來!”羅扇一推他雙肩坐直身子,“我可把話說在前面——我不滿十八歲絕不生孩子!”
“那更好,我還道你們女人成親之後都急著生兒子好固夫寵呢,”白大少爺黑眸閃了閃,“我倒巴不得你不急,如此我們還能多享受幾年床第之歡……”
“你!住嘴!”羅扇老臉刷地紅了,一手去捂白大少爺的嘴一手去掐他胳膊,“成天口無遮攔的!什麼叫矜持含蓄不懂嘛?!我可是未嫁少女啊少女!你——你這是耍流氓!”
“你這個未嫁少女懂的可不比我這個未娶少男少呢,”白大少爺低笑,“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做‘啪啪啪’?什麼叫‘圈圈叉叉’?這可是你教我的詞兒。”
“你——”羅扇猥瑣本質被揭穿,當即撒潑耍無賴地在白大少爺身上連捶帶掐,“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