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嚐到了甜頭,自那之後她就開始學著打扮起來,晚上吃過飯沒了事做,就抱著自己的舊衣服去了常氏的房間,請她指點如何裁剪縫製成新的款式。常氏也不存私,耐心地教她,還送了她一本時下最流行的繡花樣子,小鈕子如獲至寶,每晚都抱著那本子研究怎麼在衣服上繡出好看又獨特的花樣兒。
常氏還教了小鈕子七八種髮式的梳法,以及什麼樣的髮式戴什麼樣的首飾、什麼色的衣服配什麼色的絛子,小鈕子聽得著迷學得投入,一天到晚對著鏡子照來照去,金瓜便笑她思春了,羅扇只管在旁胡亂當參謀給小鈕子每日的裝扮做品評。
小鈕子的日子漸漸過得風生水起,羅扇的日子也是平和溫馨。白大少爺白天裡時常不在府中,即便留在綠院也不方便去見羅扇,所以兩個人約會的時間多半在晚上,待金瓜和小鈕子都睡熟了之後,兩個人才悄悄兒地躲在上房西耳室裡聊個天兒、親個熱,有時乾脆什麼話也不說,就並排躺在羅漢床的涼蓆上,手牽著手,靜靜地聽窗外夜蟲兒唱歌,露水滴瀝,月光流轉,晚風送涼。
偶爾羅扇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白大少爺也不動她,輕輕地給她打著扇兒,月光下看著她熟睡的嬌顏,任長夜一點一滴地流逝過去,直至天色微熹方將她吻醒,而後送她回到後罩房去。
兩人當然不能夜夜都這麼約會,只是隔三差五地約見一回,白大少爺打著瘋瘋傻傻的幌子,早就不允許綠蕉等丫頭晚上在上房裡值夜伺候了,所以晚上的耳室相會還是比較安全的。
羅扇每次都要等金瓜和小鈕子睡熟了才敢起身,這一晚又到了約會的日子,羅某人躺在床上假裝挺屍,一時金瓜先進入了熟睡模式,小呼嚕打得節奏分明,羅扇掐算著再不過兩三柱香的功夫小鈕子就開始磨牙了,因而也不急,挺屍挺得相當投入。
正在枕頭上琢磨著一會兒見著白大雲那廝要怎麼清算上一次約會被他壓在身下逼著她叫他好夫君的賬,忽然就聽得旁邊一陣輕微的響動,緊接著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金瓜的呼嚕還在打,顯然起來的這個是小鈕子。
這孩子,上個廁所還穿什麼外衣,羅扇心裡唸叨起來,這回要晚些才能去上房耳室了,待她回來之後還要再等她睡著,白大雲那傢伙就讓他多等會兒好了。
然而近半個小時都過去了,小鈕子還未回來,羅扇犯起了嘀咕,索性也不裝了,爬起身穿好外衣,輕手輕腳地出得房來,一路尋至廁所,發現並沒有小鈕子的身影,又悄悄地回來,至常氏房間的窗外側耳聽了一陣,也沒有什麼發現,不由納起悶兒來,這大晚上的究竟是跑到哪兒去了呢?難道是夢遊了?
把整個後院尋了一遍,始終沒有找到小鈕子,羅扇正覺擔心,忽被人從身後一把捂住嘴,挾起來就閃進了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裡,羅扇扒開這人的手,也不用回頭就知道是白大少爺,壓低聲音和他道:“小鈕子不知跑哪兒去了,你去睡罷,我回房等她。”
白大少爺不甚開心地哼了一聲:“明兒我就新頒個規矩,熄了燈後誰也不準再四處走動!”
羅扇好笑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那我明晚爬著去見你,回罷,我也回房了。”
白大少爺把羅扇摁在牆上狠狠揉搓了一番才肯放開,板著張臉不情不願地回上房去了,羅扇便也回了自己房間,脫了外衣重新躺下,尋思著小鈕子究竟是去做什麼了,為何要揹著人呢?那孩子以前可沒有這麼大膽子敢大半夜地一個人往外跑,究竟是受人攛掇的還是自個兒主動的?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羅扇有些撐不住了,一閉眼睛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平時起床的點兒,連忙偏頭看向身旁,卻見小鈕子不知何時回來的,正在枕上睡得香,彷彿昨晚的短暫失蹤只是羅扇的錯覺一般。
羅扇本想就此事私下裡問問小鈕子,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