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亮看看病房沒有人，正要說什麼，卻盯著師傅背後的屏風。他這時才發現，這不是一間標準的病房，倒象間教室或小型會議室，中間被屏風隔開了。

趙書閣說：“醫院騰出間會議室，一分為二，那面是臨時架設的操盤室。我特意讓他們用屏風隔開，不妨礙兩邊說話。這些日子由你負責了。”她猜到了楊再亮的心思：“現在那邊沒人，有話只管說。”

楊再亮出來後，每天都和師傅通話，清楚師傅車禍的傷情，沒什麼大礙，就是得靜養至少三個月。他只是對師傅的臉色不放心：“師傅，除了車禍的傷，您還檢查過別的沒有？”

趙書閣笑道：“你不想想啊，現在的醫院能把我饒了？這所醫院幾乎所有的醫療檢查裝置，都被我用過了。好著呢，沒別的病。”

“真的沒別的病？”

“沒了。”師傅的回答總是乾脆、乾淨。

楊再亮嘆口氣：“那我就明白了。”他先前還抱有一絲幻想，認為車禍真是個偶然。雖然這種機率太小太小，但天下總有巧得不能再巧的事情發生。可現在看，幻想就是幻想。

趙書閣問：“明白什麼了？”

楊再亮忍不住，終於說出來：“師傅，您的心病，怕是比車禍所受的傷要重得多。”

“不許胡說！”師傅恢復了平時的嚴苛：“車禍就是車禍，哪來的心病？”

楊再亮說：“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從小就學會了察言觀色。誰的心情怎麼樣、情緒是好是壞，都在臉上寫著，怎麼掩飾也瞞不住我的。”

“你想多了。”

“師傅，那個南A…33328的司機來看過你沒有？”

趙書閣想了想，勉強說：“他敢來嗎，怕我徒弟揍他。”。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7章：師徒恩情（2）

楊再亮藉口去洗手間，躲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他決定自己動手調查這件事。肇事司機是切入點，不管怎麼說先找到他，從他身上挖線索。然後怎麼辦，一時也沒想好，事情牽扯到大師伯，他一個做徒弟的不太好辦。在四大天王的圈子裡，師兄弟之間、師徒之間規矩很多，除了下跪磕頭外引用了不少舊時的規矩，比如不能在師傅面前坐著、除了技術交流外、絕對不得頂撞師傅等等（工作場合遵守工作的相關規定），天長日久，楊再亮才感覺到“師尊”這個詞的力量。現在要以下犯上，也不是他楊再亮不敢，而是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只能先找到那個司機再說。

他想起來南方分公司有個叫李力的傢伙，是久遠南方分公司的客服部經理，去年在總部一起受訓時相識，受訓時知道楊再亮是趙書閣的弟子，私下裡沒少找他“學幾招”。這個李力人脈廣、見人自來熟，就找他搞情報。

楊再亮剛拔通李力的手機、還沒顧上說話，就聽到對方的聲音：“楊科好！是不是來南方了。”楊再亮是獨立操操盤手，在公司是科級待遇。

楊再亮說：“李經理好記性，還沒忘兄弟……”

“別介，別經理長經理短的，大家都叫我李胖。”論級別，李力和楊再亮的上司、國內證券分部的經理同級，雖然權力相差很大，但終歸要高楊再亮一級。這傢伙就是會來事兒。

“好！李哥那我也不客氣了，有事請幫忙。”

“那就別客氣，直說。”

“我需要撞傷趙總的肇事車輛司機的資料，哪方面都要、越多越好，尤其是那人最近的情況。”

“沒問題，我在那邊有人。”那邊，就是指越盛公司。有人，指的不是熟人什麼的，而是有“臥底”，各證券公司之間，都有這樣的臥底。

楊再亮開始考慮細節：“資料如果多，不要發到我公司的郵箱，待會兒我用簡訊另給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