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主人,嗓音尖銳帶有鬼氣。
半躺在堂下的彭剛,心中一跳。
神手周,是本縣的捕頭,在淮安府名號響亮,過往的江湖牛鬼蛇神,真不敢在清河縣犯案。
清江浦鎮布有綿密的偵查網、罪犯最好不要在此地露面做買賣。
捕房直接由縣丞指揮辦案。
這些人的目標如果不是神手周,那就是衝縣丞大人而來。
縣丞的長官是知縣大人,那就與李知縣扯上了關係,縣丞出了事故,知縣大人責無旁貸,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回長上的話。”大漢用不肯定的語氣說:“很難說,神手周是個精明士練的鷹爪,他所用的眼線,通常間接指揮,眼線不會與他直接聯絡。這個人的口供雜亂無章,很難作正確的判斷。”
“那就斃了。”長上陰森森地說:“寧可錯殺一百,不可讓半個鷹爪礙手。”
“是的,長上。”大漢爾身回答:“人已經弄來了,放了必定影響咱們的活動。”
“明天把他埋了。”
“遵命。”大漢提下,拖了俘虜出廳走了。
一名大漢拖了彭剛上前,行禮畢,將彭剛的髮結揪住向上拉,讓他的臉轉向堂上,以便長上察看。
“這個人招出是清江浦碼頭混混,叫彭方。”大漢向長上稟告:“他發現咱們的船抵埠,而且認識長上,因此在酒坊透露長上的底細,已經將訊息傳給過往的江湖同道。長上是否再嚴加訊問?小的伺候他。”
“一個碼頭混混,竟然認識我們?”長上頗感詫異、臉色更陰森了。
“這是他說的。”大漢說:“由於他透露長上的蹤跡,引起一個武功極為可怕的年輕人,現身找上了陳老七幾個人,酒坊起了暴亂。陳老七三個人失蹤,很可能落在那個年輕人的黨羽手中了。”
“唔!得好好問問。”
女的離座哼了一聲,向堂下走。
“我來問,我用九陰搜脈對付他。”中年女人一面往下走一面說、右手不住五指伸屈不定,可知己開始功行右手,要用絕學施展九陰搜脈問口供。
彭剛眼神略動,被捆牢的雙手也略動。
五花大綁是死綁,上起脖子下迄背捆的雙手。
這種專用為捆人的牛筋索其實不是牛筋,而是牛腋的軟皮硝製成半透明狀,乾燥時堅韌富強性,可作弓弦,鑽洞機轉繩,稍浸水便伸張、然後乾燥收縮,愈勒愈緊,時間稍久,雙臂廢定了,根本不可能移動。
所有的人,包括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大漢,也沒看到他的手腕有移動的現象。
會柔骨功或軟骨功的人,不難自行解脫。
但加制了經脈或穴道,任何奇功也運不起來。
中年女人到了他身旁,嘿嘿陰笑伸手作勢抓合了兩次示威。
“即使你現在要招,也得等老孃在你身上,施展了九陰搜脈絕技之後。”
中年女人的怪眼中。湧現得意的獰笑:“鐵打的人,也禁愛不起九陰搜脈的折磨,每一條經脈都會收縮渾身冰冷,全身扭曲不成人形。小輩,好好準備承受吧!可不要中途死掉了。”
“他孃的!”他突然提高嗓音,似乎像是迴光返照:“你這個陰怪,似乎覺得折磨我很好玩呢?”
“該死的小輩……”陰怪大罵,手向下伸。
砰然一聲巨震,虛掩的廳門被人踢天了,踱入一個穿了灰黃色緊身衣,渾身曲線玲瓏,頭上戴了可笑誇張狐形面具,劍系的背上,兩脅皆繫有百寶囊的怪物,當門而立,先發出一陣吱吱怪交。
所有的人皆怔往了,有些人臉上變色。
陰怪的手停止下伸,警覺地手按上了劍靶。
“飛狐!”堂上的中年人陽怪,急向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