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錯,他孃的!什麼南北陰陽,到底是怎麼分的?山與水正好相反……”
“你如果到了有山有水的地方,不就明白了?”
他的目光落在壁角的一桌,那位獨酌的酒客,正扭頭向他這一面注視:“不論春夏秋冬,太陽都在天的南邊。山的南面當日照所以叫陽;江河的南邊被山幾樹林所擋住,而北面受陽光面多,所以江河多,所以江河的北面叫陽。大牯牛,你的同伴陰陽雙怪,一定比我解釋得更明白……”
“好小子!你是衝咱們而來的。你走得了?”大漢跳起來,槍出伸手便抓。
他撒腿便跑,一竄便出了店門。大漢伸出抓他的手,突然僵住了。
另兩名大漢踢凳而起,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卻不敢搶出,也僵住了。
他在店外止步轉身,頗饒興趣地向店堂瞧。
壁角食桌的那位食客,出現在大漢身側,伸出白嫩的手,扣住了大漢的後頸,難怪大漢必僵不敢移動,伸出抓人的手也收不回來,張口瞪眼卻叫不出聲音,驚恐的神情令人憐憫同情。是一位蛋極為清秀俊逸的年輕人,可能喝了一兩杯酒,臉龐一片豔紅,神情似笑非笑,身材中等、穿一襲寬大的青薄袍。
通常雙層的長衫稱為袍,單層的稱為衫。大熱天,誰能穿袍?
但這種有如隱士穿的寬大長衫,在民間仍有些人稱為袍。雖則是單層的,但由於寬大而似乎用料太多,自然而然地被誤稱為袍。而且也不是真正的純青色,略淡些,與讀書士子所穿的青衫,色彩與型式皆有所不同,因此不能看成青衫或青袍,應該稱為寬長衫。
年輕俊逸才貌出眾的人,穿這種長衫顯得更為出色,增加幾分溫文的風果,但也顯得弱不禁風。
這位年輕人一點也不溫文,更非弱不禁風。
大漢那巨熊般的身材高出一頭,但在那白嫩的小手的扣抓下,成了被小鬼制住的金剛,指甲扣入肉中,想必十分疼痛,更加一分勁,很可能像鷹爪扣死了小雞。
投鼠忌器,大漢的兩同伴不敢挺匕首撲上搶救。
“陰陽雙怪在何處?”年輕人用僵硬的慣嗓門問:“閣下,你最好不要撒謊。”
“你……你要幹什麼?”大漢驚恐地問。
“我要找陰陽雙怪提警告,”年輕人說道:“你不想說是不是?”
大漢臉色扭曲泛青,雙腳拒絕支撐沉重的身軀,雙膝下挫,渾身在痙攣,快要跪下啦!
“我說,我……”大漢快要崩潰了。
“在何處藏匿?”
“在……在在……”
左右兩大漢互相一打眼色,終於兇猛地揮匕首撲上了,也許想替同伴解困,也許想阻止同們招供,雙匕一左一右吐出,迅捷無比行致命的貼身攻擊,攻向年輕人的左右脅肋要害。
年輕人將大漢向前一推、雙掌一分。已接近至三尺的兩大漢突然不進反退。被一股無形的掌輕震得倒飛而起,分別撞倒了兩張食桌,摔倒在丈外掙扎難起。
店堂大亂,酒客紛紛惶然走避有人向門外飛逃,狼奔豕突。
門外的彭剛一怔,被年輕人神奇的掌力嚇了一跳。出掌的速度並不快,也沒看出事先已功行雙掌,既聽不到輕氣進爆破風聲,也看不出用勁發掌的氣勢,就這麼輕描淡寫,信手雙掌一分拍出,兩個身軀粗壯沉重的大漢,竟然在三尺外倒飛摔出丈外,委實今行家心中懍懍。
像這種不需運氣行功聚力發出,隨隨便便信手一揮,便可產生如此驚人的威力,苦練半甲子先天真氣的內家高手,不見得能臻此境界。
酒客專門蜂湧而出,從他身側疾奔而過。
他的注意力投在年輕人身上,也不需對狂奔出門的酒客分心,等到發覺意外,情勢已失去控